每户最多居然能借三十两本金!偿还期限长达五年!
张世勋和刘元初,第一次遇见如此棘手的问题。
阳谋!这是小毒虎和宁大脚的阳谋!
可是眼下他们的私兵都护送走私船离开了,两家暂时没有了武力,也不好强行阻止佃户去借贷。
两人商量之后,一边派人带着厚礼去见应天知府,一边一起去朱家,打算和朱家谈判,也算缓兵之计。
然而两人万万没想到,他们屈尊降贵的第一次来朱家,递上名帖之后,随后名帖居然被送了出来。
里面有个少年出来说道:「两位官人,我家小主人一心只读圣贤书,为了备考闭关不出,实在不便见客啊,早就吩咐闭门谢客了,就是我们也难以见他。」
张世勋咬牙,恨不得一脚踢过去。
在青桥里,他亲自持贴上门,居然吃了闭门羹!
从来未有事!
张世勋脸色阴沉,捺住性子说道:「既然他闭门读书,那就请宁小娘子相见,也是一样的。」
「不可。」那少年摇头,「我家娘子金贵,大家闺秀,怎麽能见外人呢?两位请回吧。」
刘元初冷哼一声,「好的很!今日躲着不见,看他们躲到何时!到时想见我等,怕是求之不得,追悔莫及了。勿谓言之不预也。」
那少年却是混不吝般的一笑:「悉听尊便,恕不远送。」
两人的家兵都随船走了,武力空虚,也不敢硬来。他们看到朱家门口的僮家武士,只能离开。
然而第二天,又一个消息传来。
「公子!」管家一脸苦笑的进来禀报,「外面来了很多流民,堵着大门乞食,足有七八百人,说是镇江来的,还是我们请的。」
「胡说!」张世勋大怒,「他们找死麽?敢来张家聚众乞食!不是让他们去朱家麽!怎麽来我家!」
管家哭丧着脸,「小人也不知道啊,明明说好了去朱家乞食,怎麽冲我们来?,
刘元初脸色铁青,「张兄,这是朱家捣鬼了,流民渠帅被收买反水了。如今你我两家护卫登船走了,防卫空虚,挡不住大股流民。」
这些镇江流民,往往好几百人一夥,拖家带口的,号称只乞讨不造反。
可是他们走到哪里,就吃哪里的大户,也令人头疼的很。
不同的流民渠师,还相互联络,同气连枝。官府也不敢镇压,怕他们聚众造反,只能安抚绥靖。
就算此时两人请官兵来,官兵也不好直接镇压驱赶,
得罪了流民,以后反而更麻烦。
听说刘茹国都造反了,谁还敢激怒这些流民?激起了民变,责任谁来担?
两人面面相,都想到了一句话:「搬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