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傅佥这一枪,终是精准地透过那吴将鲜于丹的脖颈。
其人立毙。
傅佥遂拔出腰间宝刀狠凿,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脸上还凝固着惊骇与难以置信之色。
傅佥朝地上首级唾了一口,一把抓住首级散乱的头发,提起后跃上旁边大石,而后将首级高高举起,厉声长啸:
“尔辈主将已死,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汉军将士俱吼。
一时间,声震山谷。
残余的吴军本在慌乱溃走。
此刻目睹已方大将顷刻授首,仅剩的一点抵抗意志也彻底崩溃,纷纷弃械跪地。
后方追来的汉军士卒闻声见状,高呼着冲上前来,对吴军溃卒大开杀戒。
这种时候,即使是傅佥,想瞬间止住将士对吴人杀伐之意,仍是一件极其艰难之事。
大约半刻钟后,傅佥严令陆续传达各军,汉军将士才终于停止了对吴人的杀伐。
接下来,便是收缴兵器,看管俘虏之事了。
傅佥站在石上,喘息稍定,随手将鲜于丹的首级抛给亲军督:“斩将之功归你。”
言未罢,目光便已投向更东,那是巫县方向。
一夜追杀不止,为的就是潘濬。
但终究还是没能寻到这厮踪迹。
…
就在傅佥斩鲜于丹的同时。
另一条狭窄崎岖的山道上。
另外一场追杀也已进入尾声。
龙骧中郎将赵广杀得两袖灌满了吴人之血。
身上白袍,亦早已被血污泥污彻底染透,看不出本来颜色。
昨夜,他率领着两百余龙骧郎,以及由这两百余龙骧郎统领的一千余关中府兵,死死咬住一股约三千人的吴军败兵。
至于他麾下这一千府兵,乃是刘禅定下府兵之制后,首批,也是唯一一批成建制参与对外作战的鹰扬内府府兵。
出征之时,仍在长安秋收,修渠、训练,无缘参与伐吴之战的九府府兵无不咬牙艳羡。
按理说,关中的府兵,是不该长途拔涉到大江沿线作战的。
因为他们自备军资,自负盈亏,千里行军,对于他们来说损耗实在太大。
要是此战无功而返,刚刚才在长安立业安家的他们,直接就要破产。
为了补偿他们,显得公正,朝廷在征召他们的同时,承担了这千余府兵这一战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