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方!
“尔蒙先帝托孤之重,受遗命之隆,何敢怀拥兵自重之逆志?!
“九泉之下,何颜见先帝?!
“千秋史册,何以对天下?!
“若非陛下天纵英才,神武聪明,亲摧曹真!
“尔父子运粮愆期一月有余,使三军绝哺,士卒饥困!
“是欲使陛下蹈险履危,与十万之众并葬身于虎口耶?!
“至于这座江州城…好一个固若金汤,好一个天险可恃!
“你到底是在防孙吴,还是在防成都,防陛下王师?!
“关中克复,还于旧都,你李正方又有何功德?!
“何敢妄言割五郡以建巴州,何敢请丞相举你为州牧,岂不欲裂土而割据乎?!
“尔怀豺狼异志,罪不容诛!”
本来跪伏在地,在天子跟前颇显顺服的李严闻听这一串罪证,却是抬头瞪视孟光,睥睨言曰:
“尔是何人?
“一犬而已,安敢在我李正方面前狺狺狂吠?!”
孟光亦不为怯:“我乃大汉御史中丞,有弹劾百官之职权,蜀科你所制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当诛之不饶!”
“哼!”李严冷笑不屑。
作为托孤重臣,他居功自傲、眼高于顶可以说甚于魏延,如何能屈于一小小御史言官?
孟光也是越老越有脾气,见此大怒,当即从袖中抽出李严写给李丰的信笺,砸在了地上。
“——啪!”
李严只瞥了一眼,便知这是他自己的笔迹,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也不言而喻。
“尔之罪状,尔手书也!”孟光斥骂。
李严看着自己的手书,想到自己的好大儿,心中忽然一凉,面色也瞬间变得惨白,许久后再次弓身俯首向天子请罪:
“陛下…臣有罪,臣认罪。”
就在此时,赵统来到天子近前,附耳与天子说了几句话。
刘禅颔首。
江州水师追上来了。
四层高的楼船长鲸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