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眼中掠过一丝疑惑。
先前霍师分明说要带他去几位老友面前“挣些面子”,如今却主动为他讨来法诀,态度转变着实突兀。
霍元觉仿佛未察觉弟子的疑虑,只苦笑道:
“若再带着你这宝贝疙瘩四处招摇,只怕觊觎你的就不止石老虎一人了!”
原来昨日石虎竟通过通识符传讯,称考古任务繁重,而秦川虽初至数日,已显露出独当一面的潜质,欲为秦川请假数日,借用到考古队帮忙一段时日
——说得好听是“借用”,实则分明是挖墙脚!
霍元觉勃然大怒。
这才几日工夫?竟让石虎这素来固执的老家伙不惜耍弄手段,也要争夺此子,可见他这宝贝学生的特殊性,再敢让他和其他老东西见面,那完全就是为自己找‘师敌’。
这倒也不是他一个人要独霸这个学生,而是他深知如今受到孙清寒器重,并委以重任的“九川农灵经济”工作,才是对于秦川有更大前途的事业,其他都不行!
“弟子……被人惦记了?”秦川微怔。
“你可是仅用一日便掌握了他们的考古技艺?”霍元觉没好气地反问。
“竟是因为这个?”秦川哭笑不得,“弟子并非有意为之。”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有意!”
霍元觉胡子微颤,“总之,考古队那边暂且不必去了。石虎既已动心,若此计不成,定会搬出考古科的文保宗师,乃至福地里的老学究一起来要人。真到那时,县庙也会难做许多。莫忘了,你如今肩负九川农经重任,岂能终日与故纸堆、破瓦砾为伍?”
秦川讪讪一笑。
虽知考古一行接触文物的机会更多,但让他放弃孙清寒亲自主持的专事班前程,转投考古从头做起,自是无异于削足适履。
“弟子明白了。”
霍元觉神色稍缓,谆谆劝导:“考古终非正途。你且专心应对玄稷真人的考核,若能随团出访天外,归来后履历增光,莫说灵区房资格,日后晋升也比旁人多几分把握。而考古做得再好,终究是清冷文职,于道途无益。”
“弟子受教。”秦川郑重施礼,心下暗叹霍师竟如此担心自己“跳槽”。
“如今你五行仅缺金行法诀。放心,老夫已联络一位老友,虽比石虎更难缠,定为你求来法诀。一旦五行圆满,纵使法诀层次尚浅,单凭五行真气滋养灵种,一月后的考核你必拔头筹!”
见老师如此尽心铺路,秦川心头温热,不忍他再耗费珍材为自己换取已不需的法诀,便深吸一口气道:
“老师,弟子其实已不需金行法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