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只见袁胤蓬头垢面,跌跌撞撞闯入李翊大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泗横流:
“妹夫啊!吴狗背信弃义,竟装病偷袭我丹阳!”
“为兄……为兄实在是尽力了……”
袁胤上来就攀亲戚,似乎非常怕丢丹阳而被国家问责。
李翊急忙上前搀扶,温言宽慰道:
“……舅兄且宽心。”
“丹阳本乃蛮夷之地,朝廷设郡不过为阻吴人北上耳。”
“这些年来,舅兄征召丹阳精兵,屡挫吴军锋芒,已是功在社稷。”
这话算是给了袁胤一个台阶下。
所谓的屡挫吴军锋锐,其实就是袁胤率领丹阳兵,经常到吴国边境去搞军演。
有时候甚至越境搞军演,吴人忌惮其背后的齐国,全都选择了忍让。
故被李翊调侃为“屡挫吴军锋芒”。
当然,袁胤此举,至少在意识形态上重挫了吴军。
也可以算是有功。
袁胤抬起泪眼:
“莫非。妹夫早知丹阳难保?”
李翊轻叹一声,示意侍从奉茶:
“自吕蒙白衣渡江袭荆州时,某便料定孙权必图丹阳。“
“荆州既保,吴人自然要另寻出路。”
“可恨!!”
袁胤突然拍案而起,须发皆张。
“当年孙氏不过是我袁氏门下一看门走狗。”
“那孙伯符能在江东立业,还是借得我父亲的军马。”
“哼,不曾想养狼当犬看家难。”
“如今竟敢反噬其主!妹夫可定要为为兄报仇啊!”
“舅兄且息怒。”
李翊按住袁胤颤抖的双手,“吴人虽得丹阳,却折了吕蒙这员大将。”
“此战看似得利,实则损兵折将,伤筋动骨。”
“短时间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李翊踱至帐门,遥指西方:
“眼下当务之急,是趁魏军新败,一举收复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