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所有事务,吾俱已交代明白。”
“汝二人不必再问,把头发盘起来。”
今晚的风儿甚喧嚣。
……
次日一大早,李翊便收拾好行囊,往章武出发了。
一处闺房内,
妆镜照云鬓,颜姣好。
女子眼眸流转,如清晰淙淙——
却又蕴满了心事万千。
一侍婢轻步上前,小心接过梳篦,唤一声:“小姐。”
“……适才郯侯已经出发了。”
甄宓眸光一深,随即垂下眼去,思忖不语。
旋即从妆台上起身,缓缓踱了几步,望向天外的浅晖。
低眉凝眸,指尖轻轻交握,默默祈祷:
“敬祈天地,神明相佑……”
“佑他此行事事顺遂,安然凯旋。”
那侍婢见此情状,忍不住噗嗤笑道:
“……小姐,您这般对他上心,可他连道别都不曾来与您说。”
“只恐是落有意,流水无情。”
甄宓娇声叱道:
“不得胡言,若无郯侯相护,我等一家俱难免于斯难。”
“丫头顽劣,君侯厚恩,汝怎敢在背后编排于他?”
侍婢见甄宓恼了,这才低头,连连赔礼:
“小姐莫气,小姐莫气,适才戏言耳。”
甄宓也不追究,只微作沉吟,叫她取笔墨来。
侍婢照做,甄宓提笔落墨,写下几行字,然后对她说道:
“……南星,汝将这份信交到兄长处去。”
“让他发往母亲处。”
这名叫南星的侍婢听话照做,将书信交给了甄尧。
甄尧暗想,如今甄家与袁家的关系十分微妙,稍有不慎,便容易落人口实。
遂还是拆开了这封书信,原来信中竟是甄宓让远在中山的母亲,筹措一批粮秣、镔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