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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车欲上怯东风,排云见日醉酒空。”
“独自仙姿羞半吐,冰瓷露白借微红。”
符二娘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抄送进来的诗,口中下意识的吟读出声。
读着读着,她眼前好似浮现出场景来:即将出嫁的新娘子,该上车了却心中忐忑,害羞紧张的不敢出门。
让新娘吃些冷酒壮壮胆子,酒杯空了胆子也就大了,洁白无瑕的脸儿也被熏红,似乎连胭脂都已经省下来。
……这写的不就是自己现在的心境吗?
符二娘甚至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真应该如诗中所写一般。
喝点酒壮壮胆……
“阿姐,姐夫这诗做的好不好?”
耳边响起的声音惊醒了符二娘,转头望去,符六妹一身侍女的打扮,正站在旁边探头过来。
“做的很好。”符二娘螓首微垂,又瞧了一遍诗,忍不住问道:“这诗是你姐……他做的吗?”
她一时间没好意思把姐夫两个字说出口。
符六妹却没想这么多,连忙点头道:“就是姐夫做的呀,我当时就站在大兄后面……嘻嘻,姐夫真是笨,他都没看到我也在。”
听了这话,符二娘没再多说什么,注意力全放在了梳妆诗上面。
直到有侍女提醒她该继续化妆了。
符二娘这才回过神,将写诗的纸贴身收好,接着在侍女们的协助下,开始认真的梳妆打扮。
婚嫁乃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或许也是人生中最美的一次。
符二娘要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自己的夫君。
与此同时。
李奕坐在宅邸的正厅和符昭信闲谈。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心思其实已经飞的老远。
后世有个说法叫婚姻恐惧症,说是结婚前会有焦虑、害怕,特别是自小家庭不美满的人,更会滋生深度的婚姻恐惧情绪。
李奕觉得倒是没这么夸张,这次结婚他准备了大半年,还为此来回奔波数趟,他并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
不过真到了这一天,他确实有些奇妙的感受。
婚姻二字似乎天生自带责任,想到以后不管是名义上,还是事实上,自己都算是成家了。
李奕只感觉整个人有些恍惚……
“二妹怎么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