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魍魉”是不具备肉体的存在,也是能够吸收人类恶念变强的魔物,历史上数次作恶,只有巫女在死前将其封印体内才能镇压。
久而久之,历代巫女自出生起就担负起封印“魍魉”的责任。
而双方的力量,是此消彼长的。
之前根据弥勒的推测,魍魉至少要等几年后,才有挣脱的力量才对。
但是……
“死亡的规则被改变了?”弥勒的声音低如呓语,“既定的命运,也被改变了?”
被封印幽之国的魍魉,恐怕会提前数年脱困,到时候又是生灵涂炭。
这一切的源头,此刻指向木叶。
而封印魍魉的契机,根据她的预知能力,也能感觉是在木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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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之国的边境战场上。
震耳欲聋的爆炸、忍术的轰鸣、金铁交击的脆响、以及凄厉绝望的惨叫,交织成一首永不停歇的交响曲,在黎明的微光中疯狂回荡。
这里已经变成了绞肉机,木叶忍者与云隐忍者混杂在一起,在泥泞中翻滚、厮杀、倒下。
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鲜血,尸体层层迭迭,姿态扭曲,死不瞑目的双眼,空洞望着灰暗的天空。
努鲁依如同行尸走肉般,在混乱的战场上移动着,脸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那双曾经年轻热血的眼眸,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麻木,以及掩藏在最深处的恐惧。
他手中的苦无已经卷刃,每一次挥动都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求生挣扎,不再想什么云隐的荣耀,不再想什么杀敌立功。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个卑微到极点的念头。
——活下去。
噗嗤!
苦无刺入一个穿着木叶忍者的胸口,那是一个年轻的面孔,眼中充满了和他一样的恐惧与不甘。
努鲁依甚至没看清对方的样子,只是本能地杀死对方拔出苦无。
温热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只能感受到麻木的冰冷。
亲眼看着那些熟悉的同伴,倒在身边变成冰冷的尸体,听着他们临死前的惨叫,感受着他们生命的流逝。
他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恐惧就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神经,将他的勇气消磨殆尽。
嗖!
一支手里剑带着破空声袭来,努鲁依的瞳孔一缩,身体是几乎本能地向左一偏。
噗嗤!
一声轻响如同布帛被撕裂,努鲁依的身体猛地一僵,无比僵硬地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