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去吧!”
一个守门把总怒骂一声,竟然直接下令道:
“把城门给老子关上!”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特别是不能让王府的车队出去!”
蜀王试图出逃的消息很快传遍全城。
巡按御史刘之勃、推官刘士斗、华阳知县沈云祚等一众文武官员,闻讯又惊又怒,急急忙忙跑来拦驾。
华阳知县沈云祚一马当先,扑到朱至澍的马车前,死死抓住缰绳:
“还望王爷三思啊!”
“此刻正是万众一心、固守待援之时。”
“气只可鼓不可泄,您这一走,满城的军心顷刻间就要垮掉!”
“您这是在帮贼兵破城啊王爷!”
推官刘士斗脸色铁青,上前拦住马车:
“王爷!”
“您乃太祖苗裔,蜀地之主,理当与城池共存亡,与臣民同生共死!”
“岂能弃宗庙百姓于不顾?!”
一向脾气火爆的巡按御史刘之勃更是气得胡子乱抖,指着车里的朱至澍,几乎是在咆哮:
“蜀王!”
“你看看这满城百姓,再看看城墙上的将士。”
“你今天要是逃出了府城,日后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下的列祖列宗?”
“如果你今天执意想逃,本官就立刻下令放弃抵抗,拱手把城池让给那贼子!”
一众官员你一言我一语,或痛心疾首,或义正词严,把蜀王朱至澍骂得面红耳赤,缩在车厢里不敢接话。
街道上、城门外是群情激奋的百姓和官兵,车队旁是喋喋不休的大小官员。
朱至澍也明白了,他今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得了这座城了。
要是还像以前一样肆意妄为,说不定真会被这帮愤怒的泥腿子和丘八撕成碎片。
最终,朱至澍如同斗败的公鸡,有气无力地挥挥手:
“罢了……回王府吧。”
就这样,绵延数里的车队,在一片鄙夷的目光注视下,又灰溜溜地调头,返回了城中的王府。
一场闹剧,就此草草收场。
蜀王靠不住的消息,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成都官绅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恐慌之际,众人纷纷想起了还在城中戴罪的三省总督朱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