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得结实得很,插翅难飞!”
他同样压低声音
“不过,看样子还是有点不服气。”
“当初在广元城外,这厮发现我是内应,差点没扑上来咬我。”
“咱回去好好商量商量。”
董二柱点点头,没再多问,而是热情地招呼黑子进城,并将马科等人交由亲信严加看管。
当晚,董二柱在府衙后院设下私宴。
没有山珍海味,只有大盆的炖肉、刚烙的锅盔、两样野菜,还有几坛子烈酒。
这才是老兄弟叙旧该有的味道。
酒过三巡,几碗烈酒下肚,驱散了初春的寒意,也拉近了时光的距离。
两人从当年跟着大帅装神弄鬼的趣事,说到各自这些年的拼杀,又说到牺牲的袍泽,唏嘘不已。
酒桌上的气氛热烈而真挚。
叙旧的兴头稍歇,董二柱提起酒坛,给黑子和自己又满上一碗,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
“黑子,大帅要求招降的信我看过了。”
“这马科你怎么看?”
“路上打交道,摸出点门道没?”
黑子端起碗,没急着喝,眯着眼回想了一下:
“有点滑不留手的味道!”
“虽然不知道大帅为什么笃定这姓马的可以招降,但此人的抵抗情绪的确不强。”
“不像咱们之前遇到的明军将领,动不动就自刎殉国。”
“但等我再劝降时,他又开始扯什么忠君死节的屁话,顾左言右。”
“把这人安排到独立别院时,他受着,但却没半点感激的意思,好像理所应当。”
黑子灌了口酒,咂咂嘴,
“说他怕死吧,好像也不怕;但你说他想投降吧,嘴巴又严实得很。”
“反正。反正就是让人捉摸不透,滑不留手。”
董二柱若有所思地啃着锅盔,分析道:
“大帅让咱俩招降他,是不是太看得起咱俩的能力了?”
“我俩上阵杀敌还勉强凑合,可劝降明将这事儿还是头一遭,根本没头绪。”
“刚才你说,这人提及什么‘忠君死节’时顾左言右,会不会他自己都不信这套?”
“只是拿忠义当挡箭牌,或者说,在给自己找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