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人妇人围上哭劝,
“打也打了,气也出了,真要打死了人,官兵来了咱们整个村子都跑不了。”
“听婶子一句劝,要不。还是放他们走吧。”
一些青壮也迟疑了,握着农具的手紧了又松。
“是啊,尧哥,教训教训得了,真杀了。这。”
见此情形,地上的冯辉和几个衙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顾满脸血污,磕头如捣蒜:
“好汉爷,好汉爷饶命!”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从龙安府来的好汉!”
“我等再也不敢了!您高抬贵手!”
“小的发誓,回去一定闭口不言,就当没这回事!绝不再踏进夏阳乡一步!”
“若有食言,天打五雷轰!”
冯辉等人的赌咒发誓,勾起了村民们心底那点侥幸。
他们宁愿相信恶狼一时的求饶,也不敢承受杀官造反的后果。
“尧娃子,你看他都这么说”
“是啊,放了吧,他都赌咒发誓了。”
郑尧听着冯辉等人毫无可信度的誓言,再看看自己悬在半空的腰刀,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悲愤瞬间涌上心头。
他难以置信的环顾四周,还想继续劝道:
“各位叔伯!你们糊涂啊!”
“俗话说得好,打蛇不死,必受其害!”
“你们今天放跑了这群豺狼,难道还指望他心善放咱们一马?!”
“今天你们一时手软,殊不知自家老小危在旦夕!”
听了这话,有人出声反驳道:
“郑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
“咱们最开始也没想杀官造反,是你鼓动着乡亲们聚在一起的!”
“你放心,就算官府来找麻烦,咱们也不会把你供出来,更何况他们都已经发了毒誓。”
“对!对!我们发誓!绝不来找麻烦!”
冯辉赶紧附和,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怨毒。
郑尧看着不敢彻底反抗,还抱着不切实际幻想的乡亲们,一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悲愤直冲头顶。
他猛地将手中的腰刀狠狠砸在泥地里,溅起一片泥浆!
“好!好!好!你们信!你们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