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下面的弟兄都多少天没正经吃过一顿饭了,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拿什么和官军拼命?”
众人都沉默,眼下的情况,怎么看来都是死路一条。
高迎祥叹了口气:
“依我看,咱们不行就降了吧。”
“就像当初渡河突围那样,先诈降,等官军放松警惕,咱们再冲出去。”
张献忠闻言有些迟疑:
“掌盘子,这明军就算再蠢,应该也能看出咱们是诈降吧。”
“前车之鉴就摆在那儿,他们真的会同意?”
高迎祥摇摇头,这种事儿,谁又说得准呢。
“死马当活马医吧,总得试试再说。”
“什么?投降招安?”
当陈奇瑜听到义军信使带来的消息时,他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
他端坐在中军大帐内,居高临下地看着帐内的信使,脸上满是嘲讽。
“你当本督是三岁孩童?”
“自从崇祯二年以来,你们这帮人,反反复复降了多少次?又叛了多少次?”
陈奇瑜可不是那帮只懂纸上谈兵的愣头青,他在陕西跟这帮反贼周旋了多年,对他们的伎俩和路数,早就是烂熟于心。
什么投降招安,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
只要让他们喘口气,出了这片峡谷,这帮反复无常的刁民,转头就会再次竖起反旗,继续为祸地方。
这样的戏码,他见了不下数十次了。
陈奇瑜冷哼一声,语气森然:
“来人,把这信使给我拖出砍了!”
“把人头丢回去,好叫那帮贼兵知道,本督只要他们的人头,不要降书!”
当看到信使的人头时,一众首领们的脸都黑了。
以往百试百灵的手段,彻底不好使了,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草棚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人心头。
张献忠猛地站起身来,拔出腰刀,
“他娘的,跟他们拼了!”
“就算死,老子也要死在冲阵的路上!绝不能窝窝囊囊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