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洛桑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多言,行了个礼便慌不择路地跑了。
李自成在原地站了片刻,深深地叹了口气,手上的拳头慢慢松了下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异域番邦,也不是他撒野的地方。
薛志恒提醒过他,入乡随俗。
李自成漫无目的地在庄园内闲逛,他走到一处马厩旁,抚摸着面前神骏的河曲马,试图平复心情。
此时他突然注意到,角落里正趴着一个朗生,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李自成凑上去,仔细打量后,他才认出了面前的朗生,这小子好像之前给他当过人桥。
他操着半生不熟的西番话,开口问道:
“喂,你叫什么?”
这朗生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随即便立刻低下头,不停地对着李自成磕头,浑身颤抖着求饶。
李自成看着他惊恐的脸,放缓了语气,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块牦牛肉干递了过去。
朗生愣住了,他想接又不敢接,生怕面前的贵人拿他寻开心。
他可听说过,有的朗生因为随意接下了贵人的赏赐,就被砍掉了一只手。
李自成一把将肉干塞到面前的朗生手里,示意他放松。
随后又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座石院,连说带比划地交流起来。
“你石院子。刑罚”
朗生惊恐地摇着头,不敢说话。
李自成叹了口气,指了指远处人声鼎沸的法会现场,然后做出一个敲锣打鼓的动作,再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各个部位,最后指着朗生,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我听说办法会。用的都是你们身上的器官。?”
他艰难地比划着,
“……是真的吗?”
这个动作仿佛触动了朗生内心最深的恐惧。
他的身体僵住了,木讷的眼睛中好像有了点神色。
他鼓起勇气,也学着李自成比划起来。
经过一番连比划带猜的艰难沟通,李自成也明白了眼前这个朗生的身世。
他叫次仁,是丹增却吉老爷家的奴隶崽子。
家里一共五口,爹娘,姐姐和小弟。
他爹因为欠下地租,沦为老爷的奴隶,后面被活活打死了。
他娘因为打翻了一碗给老爷的糌粑,被扔进了洞子。
姐姐很早就不见了,听说是被人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