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旁,还毕恭毕敬地围着七八个身穿红袄的军士。
“这这是什么情况?”
俞冠宇瞪大了双眼,看着那明黄色的袍服,
“完了!这贼首莫非是要称帝?!”
“那自己这一趟,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转念一想,这贼首要称帝,难不成自己这个举人,就要被强行拉着当什么“辅政大臣”?
一想到史书上那些从逆之臣的悲惨下场,俞冠宇便觉眼前发黑,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便瘫倒在地,冷汗直冒。
就在此时,前头传来一阵怒斥:
“虫豸!蠢货!”
“统统抓出去砍了!”
听了这话,俞冠宇更是无比绝望,我命休矣!
可他闭着眼睛,哆哆嗦嗦地等了好一会儿,预想中的刀斧加身却迟迟没有到来。
四周反而静悄悄的,只有几声压抑的咳嗽。
他心中疑惑,这才壮着胆子,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眼缝,小心翼翼地向帐内望去。
仔细一看,他才发现,那名身穿黄袍、头戴冠冕的年轻将领,手上捧着一沓纸张,正对着周围的几个红袄军士比比划划,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场戏的关键就在于情绪的爆发。”
“你们一定要把那种恨铁不成钢,怒其不争的气势,给朕给本帅演出来!”
俞冠宇听罢,这才恍然大悟,悬到嗓子眼的心也稍稍放回了肚子里。
闹了半天,原来这伙贼寇是在这排演戏文呢,倒也挺有意思的。
可下一秒,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反而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只听那黄袍将领清了清嗓子,叮嘱道:
“记住了,要演出皇帝那种生杀予夺的霸气出来!”
“看我给你们示范一遍。”
说罢,他猛地一跺脚,声色俱厉地喝道:
“虫豸!蠢货!”
“来人!把张鸿功和耿如杞统统给朕抓起来,拖出去砍了!”
俞冠宇一听这台词,恨不得把头缩进裤裆里,妈呀,这是演皇帝呢!
张鸿功和耿如杞,不就是己巳年的去京师勤王的那俩倒霉蛋吗?
俞冠宇只觉得头皮发麻,冷汗浸透了衣裳。
好在那披着黄袍的将领,注意到了他和赵胜,于是便挥手遣散了旁边的军士,
“赵书办,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