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伶人眼里,这些所谓的突破远远不如面前那些阿斯塔特的强健肉体所展现出来的创造性。
在此之前,他原以为让血伶人们引以为傲的扭曲憎恶,就是深奥的血肉技术的巅峰创造了,但在这些改造人身上,他却又窥见了未来的一抹曙光:如果只是通过这种简单朴实的改造方式,就能得到一个黑暗却又壮丽的伟大成果的话,那血伶人的手艺和品味无疑将得到长足的长进。
如果他能以此为突破点的话,他将在所有的同僚和后辈中脱颖而出。
假以时日,他也许有机会砍下那位最传奇的血伶人:拉卡斯的人头,然后顶替他的这位恩师的位置。
别以为他不知道。
在科摩罗的世界观里,他斯凯罗身为拉卡斯最器重的学生,但这句话按照血伶人的文化传统来翻译就是:他是拉卡斯最看好的转生仪式的肉体容器,也是拉卡斯最青睐的危险实验的头号实验品。
不过,这也没什么。
每一个血伶人导师,都应该有屠杀自己的学生的习惯。
而每一个血伶人的学生,也理应通过杀死他的老师来获得学位。
斯凯罗早在他正式入学的第三个月就已经想好了他的毕业论文:他准备在暗中破坏掉自己老师的所有再生装置,然后将失去底牌的老师做成一道汤,一道保存着自我意识和肉体感官的热汤,并在论文答辩上与血肉先知议会的其他领主们分享它,以此来证明他有资格顶替老师的位置。
想到这里,血伶人舔了舔嘴唇。
他仿佛已经享受到了那种甘美的滋味。
天呐,那一定比他最爱的饮品:操控一名母亲亲口吃掉其孩子时,收集到的第一滴眼泪的味道,还要更好。
“那你们还在等什么?”
想到这里,就连一向耐心的斯凯罗都感到了一股难忍的焦躁感。
他看向前方:那位令人欣赏的血肉造物显然是阿斯塔特们的领袖,他正率领部下组成一条新的防线,眨眼间就扭转了几乎支离破碎的局势,在那三台粗制滥造的巨型构造体的支援下,他们竟然在百倍于己的敌军攻势中勉强站稳了脚。
真是的。
虽然他从不指望那些贱民,但这些家伙未免太不顶用了。
他们甚至抓不到一个活口。
斯凯罗瞥了一眼身旁的驯兽师:大股大股的冷汗立刻从这些残暴恶徒的脖颈上顺流而下,让他们直打哆嗦。
“你应该看到了。”
血伶人手指前方,在六条胳臂或机械臂上慢条斯理的展示着诸如剔骨尖刀或者装满了绿色粘液的注射器,盘绕在地面上的脊椎像是蛇一样的立起身子,让他的视线逐渐高过了这些可悲的同族。
“你们的攻势很不顺利。”
“你们原本马上就要胜利了,但现在你们却从要塞中被赶了出来。”
“那座要塞的深处有个传送阵,如果你们不能将去摧毁的话,每隔几分钟,就会有新的人类援军源源不断地赶来:我并不觉得他们会抛弃自己的战友。”
“继续这样空耗下去,你恐怕根本完不成攻陷这座要塞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