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父亲是一个暴君,无论是他在大远征中的所作所为,还是神圣泰拉的爪牙在这些年里的横征暴敛都足以说明这一点:暴君带来的统治是稳定却痛苦的,它注定不会成为一种长久的秩序,让它走向灭亡是可以预见的未来。”
“而你,荷鲁斯:你至少不是个暴君。”
“我不知道你会带来怎样的未来:但应该不会比帝皇做的更差劲。”
“暴君么……”
荷鲁斯点了点头,对于这个明显不太尊重帝皇的称呼没什么反应。
毕竟,说来也可笑:其实在这片疯狂的银河中,暴君并不是个完全的贬义词。
原因很简单,在这片极度混乱,早已经历了数十个千年的扭曲和疯狂,失去了一切底线和人性的黑暗银河中,所谓的自由、开明、富饶、仁慈或民主等词汇,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吸引人:尤其是在对于安稳的许诺和对于安全的保障面前。
在这片银河中,暴君往往是对一个统治者别样的夸赞:在人的潜意识里,无论暴君再怎么残暴和疯狂,他至少能够带来一个相对稳定的社会秩序,至少不会让整个世界彻底走向崩溃,对于生活在纷争纪元中的人类来说,这就足够了。
一个暴君:他起码不是最坏的。
无论是帝皇还是原体,他们都曾被称为暴君,哪怕摩根也是如此,这是对他们以独断手腕为一片宙域带来和平的称颂:如果帝皇是以他的冷却无情。在银河缔造出了全新的秩序的话,那么他被称为全银河的暴君也无可厚非的。
当然,在察合台可汗这里,暴君自然会多一些更贬义的含义。
荷鲁斯默契的忽略了这一点。
“那么,若是另一种情况呢?”
战帅接着问道。
“如果我的野心更小,只是想在现有利益中再多占一些呢?”
“那我就更应该支持你了。”
可汗低着头,眼珠向上转动,瞥了一眼他的兄弟,嘴唇含笑。
“毕竟,这是一个很合理的要求。”
“无论是多恩,鲁斯,基里曼,摩根亦或是你我,我们都应该承认一件事情。”
“想让凡人治理如此庞大的帝国,终究只是一腔幻想而已。”
“可要保证帝国的长治久安,终究只能让我们这些原体自己上。”
“凡人,他们中的确有很高贵的。”
“但是只靠他们就能维系一个庞大帝国的平稳航行的话,那他们就不叫凡人了。”
荷鲁斯点了点头。
他对此深有同感。
在过去的这些年里,为了治理他旗下愈加庞大的狼之国度,牧狼神的确在不拘一格的选用凡人中的人才,因此,他既见证了这些凡人的力量与高贵,同时却也深刻的意识到了他们本身的不足。
“在我看来,察合台。”
荷鲁斯又给自己续上了一杯。
“如果是一个纯粹的凡人政府,那他们的能力上限就是管理一个星区。”
“相信我,这并非是贬低之词,因为绝大多数的阿斯塔特战士,甚至没有管理一个星区的能力。”
“若是我们能复兴那些古老的科技,那么凡人的上限还会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