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狂笑声,它们迅速转变为了气急败坏的怒吼,它们被撕扯,被驱逐,被尽数抛出他的脑海,取而代之的就是一片死寂和让人安心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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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绝望的恳求声中。
能够回答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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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黑暗中,那温暖宽阔的胸膛,
他包容了荷鲁斯。
他拯救了荷鲁斯。
他告诉了他,他提醒了他:他是帝国的战帅,而他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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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了?”
拉纳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现在的牧狼神似乎有了些……改变。
在从炮击带来的惊愕中走出来后,面对禁军的质疑,荷鲁斯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回回到自己的王座上,坐下来,扶住额头,沉默了几秒钟。
没错,在外界看来,总共只有几秒钟。
这无非是在正常的调解思路。
但唯有拉纳,也许是因为在摩根的身旁呆的太久了,让他对于某些气息拥有一份本能般的敏锐感知:拉纳能够感觉到,当荷鲁斯保持沉默的时候,在他的身上,似乎发生了某种令人不安的转变。
某些东西,它们似乎想要趁这个时候侵入住牧狼神的灵魂,打下一枚钉子,然后如害虫般慢慢腐蚀。
但它们没有成功。
因为一个更让人不安的东西,仿佛是此地的主人翁,将他们驱逐殆尽。
“……”
拉纳只希望那个东西,仅仅是荷鲁斯灵魂深处的坚强与荣耀。
然后,牧狼神便站了起来。
在外人看来,他已经调整好了。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各位。”
荷鲁斯站了起来,俨然已经恢复了几分钟前春风得意的形态,仿佛炮击泰拉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曾发生。
他自信爽朗的笑声迅速安稳了人心:牧狼神给自己倒了杯酒,敬所有人。
“抱歉,因为某些缘故,我们不得不暂停这场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