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说道:“看来道玄山,也无甚厉害的。雷声大雨点小。你想啊…你们高徒弟子,却被我等所擒。不便是说,年轻一代中…我花笼门远胜你等吗?”
卞巧巧怒道:“放屁!我虽被擒拿,但也斩了好些花笼贼人。”
南宫琉璃淡淡道:“你这厮狂妄自大,肤浅短窄,不知天高地厚,想必也没见过真正天骄。”
李仙说道:“是吗?劳请这位琉璃仙子,好生解析罢。”南宫琉璃听“仙子”二字,好生羞赧,心想此情此景,自己与仙子相似之处,唯有脚不着地,飘悬空处。
南宫琉璃蹙眉踌躇。看不惯李仙嚣张,说道:“花笼门弟子,眼界短浅,倒也无错。错便错在你狂妄嚣张,言语惹人发笑。”
“真正天骄,玉胚瓷胎,仙姿神貌,生来便与旁人不同。脱胎异相、惊世悟性、武道根基、术道传承、养沐之法……种种秘要,你恐怕听都没听过,怎知其中门道,厉害差距。”
李仙心想:“寻常武人,确难听闻。但我得夫人栽培,均已听闻。此节……我确要感激夫人。武道一途,因她而走得踏实。”心绪飘忽。
南宫琉璃见李仙神魂飘荡,想来已被惊住。甚觉解气,说道:“也罢,说得太高深,你这贼厮,也难理解。”
“道玄山金童、玉女二位,便不提了罢。你这贼厮,呵呵,连听其名号都不配。”
卞巧巧说道:“不配至极。赵姐姐何等人物,姬大哥何等人杰,你这等肮脏贼人,毕生也难窥探。”
南宫琉璃甚感认同。李仙毫不着恼,心想:“他们多厉害,与我又何干?我只与自己较量,步步向前便是。”
心性坚韧,宠辱不惊。
南宫琉璃眉头紧蹙,再道:“道玄山集结人杰地灵之气。金童玉女之下,更有竹、风、溪、石四君杰,皆儒雅俊逸,胜你何止千倍百倍。”
“再说剑、书、符三俊杰,便已胜你数十倍不止……”
她一一列举道玄山天骄英杰。借此抨击李仙,嘲讽他如何不堪,如何卑劣。
李仙暗自沉咛,始对道玄山模糊轮廓。凝聚人杰地灵之势,巍峨耸立,昭彰后世。
卞巧巧亦属佼佼者。但她生性贪玩,习武疏懒,阅历甚浅。故而表现甚差。但纵使这般,塑骨不俗,武道甚强,内炁凝练。
诸多大派弟子,自幼服饮精宝。蕴养体蕴,慢慢塑基,领先着实太大。李仙历经奇遇险情,消食精宝甚快,然数年习练,难抵他等自幼苦功。
定有差距。
且别论其他…府城二十、三十、四十岁天骄,数十年积攒,必然不弱。李仙走马观花,感触甚浅。全因当时境界尚浅,温彩裳又厉害至极。
一路杀去。全看不出旁人厉害之处,数十年练就杀招,毫无机会施展,便已遭重创。
李笑受益匪浅,领略同辈之强,既不亢奋亦无伤悲。烛火映照,他面容平和,自豁达潇洒。
南宫琉璃言语毒辣,讥讽之言,必刻意加重,叫他自卑自叹,挫其自信。借机端详李仙面庞,只见平静从容。
南宫琉璃怪道:“此人竟不着恼,花笼门弟子,能得这般修养?怪哉奇哉…”她见李仙眉宇轩昂,有意将杂发遮挡面庞。但英俊面容,亦难尽数遮掩。
烛火昏暗。南宫琉璃知晓此贼英俊至极,但因烛火光晕,角度问题…始终看不全面。
李仙与道玄山颇有渊源。前身黄符山,藏有地华·地魁。他欲得术道·御剑…终需去一回。
卞巧巧喂尽,转喂南宫琉璃。李仙将饭菜拌好,色味奇佳,送到口中。南宫琉璃抿紧红唇,犹豫片刻,张嘴吃饮。
期间闲碎聊着。李仙巧舌如簧,二女恼他身份,不愿与他多言半句。他总能寻到话题,引得二女交谈。
待南宫琉璃吃尽。李仙收拾羹匣,将散落菜肉扫净,拾起麻核桃,归还原主。
打了个手势,潇洒离去。南宫琉璃沉咛:“此子行事,滴水不漏。性子沉稳,我方才这般辱骂他,他既不怒也不愤。”
二女呜呜两声,周遭黄灯木壁,吱呀摇晃。如遭世界遗忘,唯一生气,便是李仙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