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叔甚感意外,隐觉温彩裳变了许多,眉宇舒张、唇红颊粉…但实难说到具体。
温彩裳说道:“迁庄之事,筹办如何?”
祥叔说道:“十分顺利。夫人,咱们迁庄至何处?但因突然迁庄,颇多产业,一时难料理清楚。难免有些产业,便宜卖了。”
“无妨。”温彩裳说道:“我守庄在此,只为赏龙宴。如今赏龙宴已过,自然改换别处。且我之行踪已经暴露。再定居此处,我虽不惧外敌找寻,但不时骚扰,也败我兴致。”
祥叔不敢多问,甚是恭敬。温彩裳内视己身,食炁蛊爬附炁湖。她需立即料理,说道:“祥叔,你立即帮我筹办‘阳火石’‘月陨银’…”一连说出十八道奇矿。
再细说十九种珍奇草药。价值连城,药性交杂。温彩裳精通药理,配伍之道甚奇。
庄中藏宝无数。祥叔不敢怠慢,一一拿取。温彩裳将祥叔屏退,将奇矿摆列成阵。
再将诸药配伍烹熬,制成沐身药浴。她脱了衣裳,忽神情一荡。
心想:“我蚕衣错玉功已好久未修行。如今我与李郎这般关系,倘若动弹不得,岂不…岂不更任他胡来?我…”
俏脸微红,羞赧之余,说不出期待。男女欢乐之事,欲与其一一探寻美妙所在。
她自“阴阳洗礼”中,明悟“食炁蛊”因何厉害。武人体似天地,内炁由来神秘,诸般学说皆有。
那日阴阳洗礼。食炁蛊饮气食炁甚缓,致使温彩裳炁湖中残留一缕内炁。洗礼过后,食炁蛊恢复平常,又将那缕内炁食饮殆尽。
温彩裳已知“食炁蛊”与阴阳五行相关。“食炁蛊”改称为“化炁蛊”。温彩裳内炁澎湃,历经数次蜕变。
凭一蛊虫,长久吞饮,早该将其撑破。食炁蛊蛊身虽小,却有五足双头。
双头为阴阳,五足为五行。附着炁湖,暗循阴阳五行之理,将内炁消融化解。旁人中蛊,不知蛊虫真正机理,只道此蛊食人内炁。
故而称为“食炁蛊”。
当日阴阳混乱,食炁蛊受染,化炁速度减弱。叫温彩裳敏锐觉察契机。路途中便已想好如何化解。
此番尝试,果真成效甚明。
食炁蛊渐渐压制,温彩裳炁湖之中,渐渐积起小小水潭。温彩裳甚喜,说道:“老匹夫,你纵性命相挟,这恶蛊也被我破解啦。”
食炁蛊甚为顽固。附着炁湖,依久吞饮内炁。但温彩裳已知原理,庄中藏宝极多,料理蛊虫绰绰有余。
她沉心研究,借以天材地宝,与蛊虫“捉对厮杀”。
……
……
李仙驾乘马车,驶离山庄。轻呼一口浊气,既忧且喜,心绪复杂,难以言明。
“昨夜我偷偷离去,实是最安全打算。但我…拖到今日,与夫人走完最后一程。”
“固然…是有始有终,送佛送到西,送夫人送到家。怕这数十里路,又生了波折。”
“但…归结心底,我对夫人亦不同旁人。我敬她博学,惧她实力,恋她柔情,欲她身体…唉,世间之事,好难理清。我如此便逃了,夫人…夫人应当会追杀我。”
“我方出虎口,又入狼窝。但愿夫人内炁全无,需料理多几日。又愿我这小厮,犯不着夫人亲自出马。”
李仙靠坐车沿。目望远处,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嗅得衣裳尚残发香,掀开车帘,马车间尚有些许水滞。
数个时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