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忍饥耐劳,强走十数里山路。
连过两片歇脚林,见神秘山脉如汪洋大海,歇脚林似偏僻小岛,距离墓藏大山已数十里路,苏求武等人没有舆图,寻到此处概率极小,已不需忧虑。
这日夜间,总算能好好休息。李仙砍了柔草,伐了罗布杉木,做了件简易木床,铺上柔软草质。
篝火在旁。
李仙揽着温彩裳,吹着林间清风,望着皓月琼星。再无生死胁迫,狼狈遁逃,心间得享安宁。
他思虑太重。自穿越而来,无时无刻不思考处境、思考地位、谋求生存…虽屡屡“过关斩将”,但疲累一直积压心间。
此刻观望星谱,竟越发困沉。李仙阖眼睡下,温彩裳瞧李仙在怀,今日不说讨嫌话,不口花花讨打,心中甚怪。
她忽想:“若无他相助,我纵有十条命,也该死了。他天资千古,容貌亦好俊秀。我没瞧错人,他英姿非凡,虽年龄尚浅,但甚聪明,这股机灵镇定劲头,叫我也不住依赖他。”
如糖似蜜,好生爱惜。手指撩他鬓发,抚他脸颊,美眸波光荡漾。
“……但…但他却好不老实!从前骗我、现下骗我…不知骗我多少回。他…他涉险救我,是爱恋我吗?他曾说爱极了我,做梦也会梦到我,是不是也在骗我?”
心中思绪纷乱,端详李仙许久,竟毫无困意。翻覆思索,愈觉乱麻,兼患得患失。
李仙睡到第二天正午,醒来后懊恼道:“起晚啦!起晚啦!”原打算采集露水,路途上饮用。
温彩裳昨夜想了许多,彻夜未眠,等天明亮后假装入睡,躺在李仙身旁。
温彩裳美眸复杂,忽问道,“小仙,你昨夜睡得好香,有做梦了么?”
李仙随口笑道:“美梦成真啦,那还用得着做梦!”伸了懒腰,甚是舒坦。胸膛残留发香。
温彩裳嗔道:“我是问你真话,你不许口花花。”语气认真,很想知道。
李仙没想太多,如实说道:“昨夜太困,倒没做梦。”温彩裳心想:“我昨夜在你身旁,你也没做梦梦到我,你…你……从前莫非真是骗我?”面色稍白。
李仙关切道:“夫人,你受伤了?”捏她脉搏,探她伤势。温彩裳本甚伤心,但见李仙照料周到,便又颇为甜蜜。
“没事,咱们快离去罢。”温彩裳说道。
李仙取出舆图,手持沉江剑,劈树开路。余下路途,密林凶险虽仍有,但偶尔有歇脚林歇息。
应对从容。
日行十余里,如此持续数日。
李仙、温彩裳衣裳被树枝剐蹭,均有损破。缝缝补补,歇歇停停,便又赶路。
李仙剑伤结痂、手臂伤渐愈。已好三成,温彩裳采林中草药,熬配药膏,帮李仙敷上。
她手指白皙轻盈,上药时总若有若无撩拨。美目含春带盼,煞是动人。李仙隐觉温彩裳不同,多了些女子娇态。
他日行山野,夜研舆图。舆图在手,但山脉的地势笼罩,想踏出虎哭岭亦不轻松。
绝非高枕无忧。
时间流转。
转眼已过五日。两人日日相伴,神情已然亲密无间。温彩裳时而师时而媚,李仙跳脱放荡,这其间路程,竟毫不无趣。
这日间。
李仙瞧到远处黑烟,笑道:“夫人!是炊烟,总算瞧见半点人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