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远忽双眼睁开,怒道:“重…”神情惊愕,却又彻底僵立,死得彻底。
沈平平笑道:“好啊,好啊!”拍手叫好。
“哼!”苏求武甩袖冷哼。他擅心思谋划,见赵志远身死,难免兔死狐悲。对温彩裳好生恐惧,数次相遇,数次相搏,分明己强敌弱,却尽皆失败,损失惨重。
寻常弟子死了,那便也罢。赵志远却堂堂三境武人,纵使是初入三境,状态虚弱。全凭李仙一境武人、温彩裳无炁废人…却能将其击杀。
细想尽是寒意。
沈平平尴尬道:“苏兄莫要误会,我绝非幸灾乐祸。只是…只是赵兄这死状,是炼制‘怒目尸’的上好原料。”
“这种尸首,死前必是遭受极大惊吓,极大愤怒,在无尽不甘中死去。他方才突然睁眼张口,说的是‘尸言’,是拼死想向外界吐露的信息。”
“嗯?”苏求武说道:“他方才说‘重’字,重字代表什么?”
饶是他心思敏捷,单单一个“重”字,又能如何推测?思来想去,无甚线索。
正是这时,李犬、齐北刀也已赶到。两人对墓道虽不熟悉,但轻功厉害,速度奇快。东走西去,转个几圈,便也逐渐摸索到了。
苏求武言明情况。李犬、齐北刀皆是一愕,见赵志远死状凄惨,不禁心情复杂。苏求武甚是冷静,心想赵志远身死,又少一得力盟友。越是这时,越该冷静,做好诸多计划。
便将众人笼络,齐齐来到一墓室。坐在棺椁上,整合各自的线索、遭遇…种种细节。
苏求武问道:“你们二人倒是迅速。我原以为还要再等你俩几日。”
李犬淡淡说道:“我等听闻妖妇手中藏有墓藏舆图。自然坐不住。”
“藏有舆图?”苏求武顿了顿,眼睛一亮:“当真?你从何处得知?”
李犬说道:“哼,苏求武你莫装了!那传话小厮说的,你会不知道?”
苏求武说道:“怪哉!我也是受人传话才匆匆赶来此处。但传话小厮并未和我说‘舆图’之事。”
谈到此节,众人始感怪异。苏求武说道:“那李仙狡猾至极,温彩裳毒辣至极…两人狼狈为奸,奸夫淫妇,怪计险计层出不穷!”
“赵志远栽在此处,他俩必又遁逃。假若身上真有舆图,定是愈早逃离墓藏越好。而你俩守在出口要道…他们…”
心头一突,失声说道:“难道…难道…那个传话小厮便是李仙!他故意说舆图,激你们迫不及待赶来!”
“啊!”李犬甚惊。
苏求武说道:“那小厮传话,你们为何不顺道将他带回?”
齐北刀色变道:“我…我早便说不大对劲!本想将他一同带来。但李兄不肯,只得作罢!”
李犬摇头道:“不…不对。此子恳求我将他一同带走。倘若是李仙,怎会提出这种要求?”
苏求武冷声道:“细说交谈细节!”齐北刀当即将李仙话语,全盘复述一回。
苏求武听后,摇头叹气道:“好深计谋,好深心计,好个反其道而行之。八成是…是那李仙了!”
重重吐一口气,腰杆弯曲,颓气难掩。说道:
“他知道李犬对我、对赵志远有怨。故而主动求李犬相助,李犬必然拒绝。如此这般,他便不必跟来了!”
沈平平、齐北刀惊道:“不怪他们沿途潜逃,却一直难以抓到。确实难缠至极!”
李犬面色铁青,再是愚笨,经此提点,再细细斟酌,也觉察其中异处。李仙三次从他面前逃离,如此大辱…当不死不休!
苏求武满目颓然,已无力怪罪李犬蠢笨。细细回想,他自负自傲玩弄人心,引得讨剑联盟互生嫌隙。李仙心思狡猾,利用嫌隙谋求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