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甚是熟练,解脱靴子,将其白皙双脚放在膝上。温彩裳说道:“将我裙摆稍提上些。”
言下之意,你该有争高之心。我需瞧你意气风采,这才欣赏喜爱。但还需居我裙下,托起我裙摆,这才乖巧安心。
裙摆上提,露出白皙足腕。左腕系有红绳,增添异彩。沿江舟劳数日,夫人也起微汗,可嗅到淡淡汗香。
温彩裳心意甚慰,感到足间触感,顿感安宁心静。她手指轻轻按玩李仙眉心红痣,心中想道:“我的东西,在我手中,可没有弄丢的道理。”
“你天姿再好,又能如何?”
她微微抬脚,脚尖抵着李仙喉间,足趾轻轻转拨。
蟒蛟潜入江中。自知言语有失,它原先话语,本意夸赞温彩裳厉害至极。此刻回想,温彩裳重利重益,岂会无故助人登高?有此精力,她自己登得更高,岂不更好?
……
……
九千里江道渐阔。
其间又历经数险数阻。但均被温彩裳智谋化解。
走水已近尾声。
四万三千里处。
忽听一声异响,江岸两侧,有人朗声笑道:“远道而来的朋友,你若能破我一曲,这宽敞大江,任尔行之。”
言罢,缥缈玉笛声响起。
那笛音轻柔舒缓,迷人心智。初听三声,眼皮渐沉,浓重睡意传来。再听三声,呼吸渐轻,好似已经入眠。
再听数声,心跳渐停,血液渐止。便是这时,笛音忽变得刺耳至极,将人吵得精神振奋,怒气横生。
但这时已经晚矣,身躯不由自己。血液不流涌、心脏不跳动。只剩弥留精神,受那魔音折磨。
陷入莫大惶恐,绝望间窒息死去。如此死法,着实残酷至极。不见半点血,却叫人宁愿头颅断。
温彩裳说道:“原是袅月山的高人,既藏头露尾,不敢相见,以音挟杀彩裳。那好…来而不往非礼也,诸位且听。”
她手捏奇怪手势,口中吹奏。哨声传出,那笛音即停。温彩裳冷哼一声,手势变化,再次吹哨。
哨音锐利,再次传出。江面溅起密集水花,两岸山石剧烈颤抖。
“停!停…我等已输,饶命,饶命啊!”两岸传来哀嚎。
温彩裳说道:“彩裳既已吹奏,不尽兴怎行?尔等姑且听之。”手势再变,繁杂相连,手印复杂。红唇再吹。
这次哨音沉闷无比,震得山体微颤。远处高山上,有一颗巨石被震落。狂滚而下,砸进江中。
“宵小之徒。”温彩裳淡然说道。
再无声迹,江船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