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闻言,蹭的一下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打开了灯,来到冷月的床边,把冷月从床上扶了起来。
“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被蚊子咬了?”白池问道。
“就是有点疼还有点痒,但我自己看不见也抓不到,小白帮我看下。”冷月一手掀起自己睡衣的后摆,一手指了指肩胛骨下方的地方。
因为自己站在冷月身后,挡住了灯光,所以白池拿过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借着光亮看了眼冷月的后背。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后白池简直吓了一跳。
冷月的后背上竟然全都是各种各样的伤口,细碎的,狭长的,还有很多圆圆的伤口,遍布在后背和腰身之上。
虽然大部分伤口都是陈年旧伤,白池也很难看出来是怎么弄的。
但是那些圆圆的伤口,白池仍旧一眼就认了出来,很显然應该是烟头烫的,而且这些伤口除了旧伤之外,还有最近几个月的新伤,剛愈合的皮肤,还隐约透着嫩粉色。
白池已经顾不上去管冷月剛剛说的蚊虫叮咬,而是急急问道,“二哥……你后背上的这些伤,都是怎么搞的?”
冷月抿了抿唇,没说话。
白池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下了心绪,輕轻拉下了冷月身后的衣服,在床边坐下,主动握住了冷月的手,“究竟是誰欺负你……二哥!你告诉我!”
冷月却摇摇头,显然不欲多言,“没有人欺负我,小白你还是不要多问了。”
然而冷月越是言辞闪躲,白池越是觉得有问题。
这些伤口显然不可能是冷月自己弄上去的,肯定是别人干的。
但是白池实在想不通,以冷月这个冷家二少爷的的身份,究竟还有誰能欺负他!
之前冷纪明在冷月成年礼上暴揍别人的事情他也有所听闻,巫煜还这么喜欢冷月,如果冷纪明和巫煜知道有人欺负冷月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結果的。
“二哥,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今晚就不睡了,你身上的这些伤口,大哥他知道吗?是不是你在国外的时候被人欺负了?”白池抓着冷月的手,满脸担忧神色。
“大哥……他不知道。”冷月垂着眸子,“但是小白,我也没法告诉你是誰,你别多问了,二哥在国外的时候一直过的都很好,没有人能强迫我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而我做任何事情也都是心甘情愿的。”
听到冷月这番话,白池心中更是警铃大作。
白池满腹思绪,侧眸看了眼身旁的冷月,此刻,对方正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神情是一种描述不上来的寂寥和落寞。
再联想到冷月对自己有些过界的示好,白池突然心中有了个很疯狂的猜测。
畢竟白池上辈子为了学好表演还是浅浅看过一些心理学的书籍的,他总觉得冷月身上的那种冷淡和疏离,就好像是曾经遭受过某种创伤后的自我保护机制。
但白池也知道,如果冷月不想说的话,自己怎么问也得不到答案,而且还可能引起对他的二次伤害,所以白池便不再追问冷月身上的伤口,而是换了个话题,问道,“二哥不想说就算了,我不勉强二哥,但是二哥,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究竟想不想和巫煜联姻?”
冷月侧眸看了一眼白池,轻声道:“当然想啊,因为这个联姻对我们冷家很重要,而且巫煜对我也还不错,和他結婚应该是我最好的选择。”
白池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些,我问的是二哥自己,如果没有家里的原因,你想不想和巫煜結婚,你喜不喜欢巫煜这个人?”
冷月也摇了摇头,“小白,我觉得我可能不会喜欢上任何人,而我喜欢的人和我也不可能,所以我觉得和巫煜结婚是我最好的选择,这样对你、我,对家里都好。”
白池抿了抿唇,没再说话,冷月的态度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冷月应该是另外有喜欢的人,但是因为家里的缘故,还是不得不和巫煜结婚。
白池闭了闭了眼,轻轻“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虽然白池很想告诉冷月,他会替他去找冷纪明,让大哥重新考虑和巫家的婚事,但是白池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冲动,还是得慢慢筹划这件事情。
如果刨除掉两个人感情的因素,那么巫家和冷家联姻肯定考虑的是利益,除非能有一个冷家人能替冷月嫁给巫煜,或者是巫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