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璟见他盯着那些车看,说:“砚庭的车库里有比这里更多的车型,想开吗?”
栢玉摇头:“我就看看。”
两人走进老宅,来来往往的佣人很多,管家毕恭毕敬站着迎接司徒璟,“大少爷。”
周秘书交代过,老宅的大管家姓谢,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
栢玉多留意了一下谢管家的长相,谢管家也像是知道什么一样,朝栢玉和善地笑,“请进。”
宅子里装饰古朴,以白、金为主色调,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墙上挂着油画,名贵古董、雕塑随处可见。
栢玉新奇地四处观望,走过右侧长廊,在楼梯旁边有一处空置的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放,仔细看可以发现屋内中央地面上留存着一些小的痕迹,像是钢琴脚架留下的,房间外面是花园,此时正开着红玫瑰。
司徒璟在经过那处房间时停留了几秒,转身上楼。
栢玉也跟在他后面上楼,但是脚步不快,到楼上就跟丢了,不知道是往左还是往右。
停顿片刻后,栢玉打算往左边走去看看,司徒璟转头回来,不耐地拉着他往右边走。
两人走进走廊尽头的房间,房间很大,朝阳的一面带有露台,木质书柜上摆着很多奖状、奖杯,还有一些旧照片,书桌留着墨水瓶和钢笔之类的东西,床上的被褥整齐叠放着。
栢玉问:“这是你以前住的房间吗?”
“不然呢?”司徒璟躺到床上,“等会晚餐开始的时候叫我。”
“好。”
“去洗澡,洗完澡不准出去。”
“……哦。”
栢玉去浴室洗澡,终于把西裤掩盖下的白丝袜脱掉了。休息室里的情形在栢玉的脑海一闪而过,司徒璟捏住他穿着白丝袜的脚腕亲吻,眼神像扑食的猛兽。
丝袜有轻又薄,缩成一团,栢玉把丝袜裹成球装口袋里,等出去再扔。
洗完出来,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栢玉给他盖好被子,安静地看起书柜上放着的照片。
有好几张是毕业照,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还有一些社团照。
学生时代的司徒璟还没有现在这样捉摸不透、冷酷傲慢的眼神,但五官也已经很出挑了,在周围的同学之中最突出,也最高,社团照上周围的人都朝他投以艳羡的目光。
除了学校的照片,还有他和另一个小孩的照片,那就是他的弟弟吧。
照片上两人正在打闹,地上撒满积木颗粒,司徒璟冷着脸站在一边,看着弟弟哇哇大哭。
小时候就这么唯我独尊呢。
栢玉坐到窗边的椅子上戴着耳机听歌,一个佣人端来了水果和糕点拼盘,他吃了点。
半个小时后,谢管家来到房间门口正看到这一幕——夕阳余晖照着窗前倚坐的少年,头发、脖颈和肩膀镀上一层柔光,他往盘子里叉一块哈密瓜放嘴里,边吃边哼唱着什么,两脚随哼唱悠然自得的摇摆。
床上的男人睡得很熟,俊美深邃的脸朝着窗户的方向,衬衫松了三颗扣子。
这莫名有种时光静好的感觉,让谢管家几乎以为床上躺着的不是大少爷。
因为这片领地除了夫人,还没有人踏进去过,老爷不行,二少爷不行,即使周秘书来,也是待在外面等。而且,大少爷之前经常失眠,更别提有人在的时候还能睡得着。
显然,这位探险家还不知道这一点,他的神情像是正在摸鱼等待下班的打工人,带着淡淡的无聊和悠闲。
谢管家不禁想,这是什么信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