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司徒璟就进了卧室,把一半的窗帘降下,室内的光线瞬间暗了。
浴室的磨砂玻璃倒映着里面白皙细腻起伏有致的胴体,水流哗啦作响,加重了玻璃的朦胧感。
司徒璟喉结滚动,把抑制手环取下来扔在茶几上,余光忽然瞥见单人沙发上的黑色斜挎包。
如果放在平时,司徒璟会对这个廉价黑色帆布包不屑一顾,但是此时斜挎包的链条没有拉紧,边沿露出了一块白纸边角。
上次栢玉在车上寻找抑制贴,斜挎包里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抖出来,可没有白纸。
司徒璟有时也怀疑自己的精神是否太过紧绷,还是自己的直觉太敏锐?
那张白纸上面有东西。
司徒璟把帆布包拿起来,包的分量不轻,他打开拉链,拿出里面的纸张,一张一张地翻阅,脸色愈发阴沉。
浴室内的水花声停了,栢玉的头发在揉擦后微微卷翘,湿润地搭在脸颊上,手指系紧腰带,打开浴室的门,潮湿水汽萦绕而出。
栢玉正准备找吹风吹头发,猛地感觉室内的气压沉闷极了,司徒璟坐在沙发上眼神阴翳地盯着他,手里拿了几张白纸,黑色斜挎包打开尚未合上。
“怎么了?”
司徒璟将带有折痕的纸张扔在栢玉面前,“这是什么?”
栢玉捡起纸张,头发上的水滴到纸上印出一块圆点,纸上是别的医院给栢莉开的诊断书,时间很新鲜,就在前天。
“这是我朋友何乐乐,他说他认识一个医学院研究生,那个研究生的导师就是白血病领域的大佬,姓王,他让我把栢莉带去,请那位医生看看。”
司徒璟走到栢玉面前,两手插腰,“怎么,你还相信那个锅盖头能帮你找医院治?”
栢玉望着司徒璟,眼神透着不解和些许胆怯,往后退了一点:“我只是想尝试各种途径给栢莉治病,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你跟他认识多久?”
“谁?”
“锅盖头。”
栢玉怎么感觉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上次在星洲遇到秦少歆,被司徒璟发现时也是这生气的样子,可是再怎么说何乐乐是知根知底的朋友,司徒璟管得有点多了。
“比你认识的时间长,请你不要随意诋毁我的朋友,他只是在帮忙。”
司徒璟逼近栢玉,“诋毁?你还没明白最应该相信的人是我吗?”
栢玉被男人的阴影笼罩退到墙角,信息素的压迫让他觉得眩晕,双腿发颤,“我没有不相信你。”
“没有吗?你不听我给你安排的三甲医院专业医生的建议,去相信一个平平无奇的beta说的话,你的愚蠢无知足够去申请吉尼斯纪录了!”
司徒璟的话音提得很高,栢玉也朝他大声说:“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吗?我没有听信谁的意思,我只是在寻找国内治疗的可能,如果留在国内治疗,也给你省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