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院VIP病房外,司徒璟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站在窗外观望着里面的情况。
司徒简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固然是年过半百的人,白头发比之前更多了,也不知道是最近光忙着折腾,没有让人打理,还是故意这样的,显得沧桑许多。
林晓冉没有在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工守着。
似是无聊得紧,司徒简和正在剥橘子的护工闲聊起来,“你家孩子多大了?”
护工老实憨厚地笑了笑,“开学就读高三,明年考大学了。”
司徒简问:“成绩好吗?”
护工摇头,“成绩一般,先生家的孩子肯定上学时候成绩很好吧?两位老板都很优秀。”
司徒简露出淡淡的,略带复杂的笑,“大儿子从没有让我失望过。我甚至感觉他不像我儿子,更像是我父亲的儿子。除了击剑是跟我学的,钢琴是跟他母亲学的,其他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爷爷教的。”
司徒璟确实继承了父亲的击剑本事。
在司徒璟六岁时,翻到过从前父亲击剑比赛时的录像带,当时他觉得父亲拿剑扎人的姿势很厉害,立刻被这种运动吸引,主动找父亲学了击剑。
第一次拿起花剑的时候,他的人刚和剑一样高。
父亲告诉他,“击剑是一项优雅和杀伤力兼具的古老运动,只要你掌握了对方的弱点,你就赢了。这条规则同样适用于其他事情,在这个世界上,你只要能用利益和弱点去驾驭别人,就会赢。”
司徒璟从父亲那里学会了击剑的实战姿势,握剑刺击,也牢记了这段话,在以后的人生中不断用实践去验证这段话的真伪。
后来,司徒璟越长大越意识到,父亲虽然这么说,但他自己却是一个懦弱无能,优柔寡断的人。
即使明白道理,也无法担当起一个家族,一个家庭的责任。
过去发生的事情永远无法改变,司徒璟也永远不会宽恕父亲。
看在他得了脸盲症,又有高血压的份上,司徒璟给林晓冉留有余地。
只要不结婚,不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场合,不乱动不改动的东西,随便她怎么作。
然而,林晓冉就在这留有的余地上,反复横跳。
也许是时候,妥善解决这个问题了。
他该感谢父亲教自己的话——
用利益和弱点去驾驭别人。
此刻走廊上,一位护士推着护理车经过,发出了响动。
护工转头猛地看到司徒璟出现在窗外,站了起来,“老板。”
司徒简见儿子来了,吓得肩膀一抖,又故作镇定地拍拍枕头,坐起来,“还没死,过来干什么?”
司徒璟走进VIP病房,站在距离病床两步开外,脸上没什么表情,却给病房里的其余两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这次又是什么病?”
司徒简说话像漏气似的,有些犯虚,“老毛病,没有多严重。”
没过多久,司徒绘也来了,把墨镜一摘,“今天又唱哪一出?”
林晓冉上完洗手间回来,看到司徒璟、司徒绘都来了,放缓脚步,“都来了呀?”
没人理会林晓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