栢玉想起之前在老宅司徒璟和父亲吵架的时候,提起过这件事。
这无疑是除了母亲亡故之外,对这个家庭的又一次冲击。
栢玉觉得很不可思议,司徒绘竟然会主动和自己述说这些往事,他和司徒绘根本不熟,而且之前自己还伪装助理,没跟司徒绘说过实话。
奇怪的是,栢玉的内心是想听听这件事的。
不是八卦,不是好奇,而是感觉像在拼拼图,想要补全司徒璟的世界全貌。
栢玉坐回沙发上,安静地看着司徒绘,等他开口。
司徒绘把长腿搭在沙发上,头枕在抱枕上,望着天花板,平静回忆道:“母亲去世后,璟整天忙着学业和家族生意,父亲日渐颓废,我的身边只有言听计从的佣人和一帮阿谀奉承的朋友,从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关心和呵护。”
“十九岁的时候,我被一个家里聘用的新司机和他的同伙劫走了。他们把我关在漆黑的地下室里凌辱虐待,直到三个月后才被救出来,那时我已经瘦得只剩一张皮了。”
栢玉眼里满是震惊,“三个月才被救出来?”
司徒绘说:“是的,绑架我的两个人,一个绰号叫高佬,另一个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们都是从一个暗杀组织出来的,非常精明,反侦察能力很强,警方和司徒家派的人根本找不到线索。”
栢玉听到“高佬”两个字,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爬了上来,这是继父对他朋友的称呼。
这是巧合吗?
栢玉想起自己分化期高热难受,躺在沙发上的时候,隐约听到过乔绎寒和高佬在谈论不如走一步险棋,绑架一个富人的孩子。
他并不相信乔绎寒和高佬真的会干这种事。
乔绎寒也不可能是杀手。
会吗?
栢玉问:“这件事发生在哪一年?”
司徒绘想了想,“五年前。”
那正是乔绎寒诈死后的第一年,时间和身份上也给他提供了便利,有动手的可能。
但是当时他应该靠意外保险拿到了一笔巨款,怎么会再去绑架?
栢玉脸色发白,手不自觉攥紧了衣摆,“他们要多少钱才肯放你?”
司徒绘转头看向栢玉,“一千万,实际上当时司徒家的公司账目亏空很大,根本凑不齐现成的一千万。”
栢玉抑制着内心的惊慌,问道:“他们要这笔钱来干什么?”
司徒绘盯着栢玉看了好一会,笑了笑,“知道吗?除了警察,很少有人问我这个问题。”
栢玉眼神闪躲,不自然地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两口,想要掩盖住自己的惶恐和怀疑,“我——”
司徒绘截过栢玉的话头,“你好奇怎么会有人能那么贪心是吧?一千万确实是一笔巨款,也许他们就是想为非作歹,也许他们要准备一些东西去杀一些人,我不知道。”
在被关进地下室的时候,司徒绘听到两人似乎因为一些事情被暗杀组织除名了,接下来要做一些事情,在联络一些人,但他们都用的暗语。
没有人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司徒绘将手指插进自己的金发里,紧闭着双眼,“当时那个绰号叫高佬的杀手,每天都在侵犯我,把我的手绑住吊起来,用皮鞭抽。疼痛、饥饿和肮脏潮湿的环境,让我几近绝望。”
“但是另一个杀手,他从没侵犯过我。他很有涵养,非常健谈,讲各种故事,看起来像一个优雅绅士,但是他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想把我的腺体移植给他的继子。高佬说,那个人对他继子有变态的执念。”
啪的一声,水杯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水漫到了栢玉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