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企业冲着风口成立,又倒闭。
卡佩家族的资金来源一直是不能放在明面上提的事情,要管理这些庞大的资金更是难事,Y国的税收就要去掉大头。
他们想要避税,就会想方设法把这些资金都投出去。
司徒璟打开手机,看了看资料上的内容,冷笑一声,“让他们把消息递给媒体。”
卡佩家族的底盘本就不稳固,要连根拔起,也不是太困难的一件事。
安排好这些事情后,司徒璟打开手机上的监控软件,看着监控画面里的人。
栢玉还在睡觉。
也许昨晚太累了,他睡得很沉,姿势依然是司徒璟出门时的样子。
双手平伸,带着银环的左脚露在外面,形成一个“大”字。
这让司徒璟想起最开始让栢玉搬到砚庭时,栢玉也曾在床垫上蹿下跳,气愤地朝他抗议,然后被教训了一顿。
后来,栢玉还是适应了那里。
他不像某些名贵的鸟兽花草,只要温度、饮食、环境的某个单一条件变了,就会枯萎、死掉。
无论环境如何变化,他仿佛都能存活。
司徒璟曾认为这样的适应能力显得他非常廉价,就像杂草容易被人践踏,蚯蚓在身体断掉之后也能存活,却只能被人当作钓鱼的诱饵。
但这样的栢玉,恰好能为他节省精力,因为他不想要一个劳神费心的情人。
现在,司徒璟却无比痛恨这种能力。
因为他知道,栢玉的适应不代表他对砚庭的主人存有一点点特殊感情。
栢玉能为他哭、和他拥抱、一起做愚蠢又无意义的事情,这些并不代表司徒璟在栢玉心里有多么重要。
栢玉给予司徒璟的一切,同样可以给予任何一个向他示好的男人。
他从不会把司徒璟当作救命稻草,一心一意只勾引司徒璟。
只要他发现有不对的苗头,就随时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从来没有尝试过挽回。
如果在海边看日出的那天,栢玉跑到公司去找司徒璟,向司徒璟低头认错,争取一下他的原谅,难道他还会让栢玉离开吗?
如果看摄影展那天,栢玉不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向司徒璟表露一下自己不愿他结婚,想要一直留在他身边,难道他会放栢玉走吗?
发现怀孕的时候,如果栢玉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孩子的父亲,难道司徒璟会不负责吗?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栢玉也难辞其咎!
司徒璟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了。
也许从一开始,当他在西餐厅看到那个穿着洗皱了的白衬衫,褪色牛仔裤,背着吉他盒的白净少年朝他走来,坐到对面时,就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
他希望栢玉在这三年成长的同时,也能生出责任心,认识到他把自己从信息素异常患者变成性单恋栢玉患者,该负一点应有的责任——
那就是,永远不要离开他。
*
过了中午,栢玉才从床上爬起来,身上还很酸痛,刚下地的时候双腿直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