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栩便松了口气。
苏尚默然片刻后缓声道:“臣今日来寻殿下并非是带着怨恨而来,臣只是想告诉殿下,殿下若有想做却又不方便出面之事,殿下可尽管告诉臣,臣都会帮殿下尽力为之。”
说着,他抬起眼,幽深的静眸中隐有灼热。
上官栩望着:“叙白与我是友人,能得叙白相助是我之幸。”
“那殿下就应该离殿外之人远些。”
殿外之人……
上官栩对苏尚话中所指思忖了一瞬,随即便明白了他指的是何人。
从刚才他入殿时的情景,到他今日来此说的这一番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这些无疑都指向了一个人——
徐卿安。
苏然一事中,徐卿安出力不少,就是在旁人看来那件事情发展过程里也有他的诸多身影。
苏然与苏尚从小生活在一起,兄弟间也算情谊深厚,如今苏然身死,苏尚生了怨恨也是在所难免。
只是如今他还找到了她,先是说了阿筝的事,又是话风急转到徐卿安身上,他竟要她也给出态度。
上官栩并未多想地反问:“为何要离他远些?他是朝臣,我若刻意疏离他,岂非是因公废私?”
“然而他所行之事并非处处为公,以公谋私亦是大过!”
“那他所做何事为以公谋私之举?”
苏尚被问顿住。
上官栩再道:“近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叙白尽可以说说哪件有以公谋私之嫌?”
苏然一案证据确凿,断无可疑之处,苏尚就算对此有气,也不能在这里辩驳。
苏尚回不出话。
她果真开始偏向了他……
苏尚垂眸拱手道:“臣断无挑拨之意,臣只是希望殿下安好,不受到他人蒙骗。”
他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紧接着又道:“然而好在如今殿下亦有自己的成算,断不会轻易受人蛊惑,臣也就放心了。”
说着,他声音软下来:“阿筝的尸首臣已想法换出,亦为她选了良地,让她入土为安,殿下若之后得出空闲,想去看一看她时,尽可告诉臣,臣来安排便是。”
上官栩垂眸寞然:“是该去看一看她。便由我看看什么日子合适吧。”
苏尚应声:“好。”
——
苏尚退到殿时,徐卿安正和内宦说着下一次给小皇帝授课的安排,让内宦依此准备好哪些东西。
苏尚见到徐卿安时,眉头下意识一蹙。
而徐卿安看到苏尚出来却是抬眼一笑,招呼道:“苏大人这么快就说完话出来了。”
见两位大人物说话,那原本候在徐卿安身边的内宦也识趣告退。
苏尚对徐卿安的招呼面无表情:“就算是要事也言简意赅就好,何须一直耽误时间,打些其它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