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外界眼中,维尔福和自己都是托库戈关系网上的人。
可一条网有许多连结点。
维尔福和白兰、白兰的儿子在一个连结点,而艾德里安则站在夫人那片连结点的边缘。
尽管他在为白兰和夫人中间端水,夫人有的,会给白兰留一份,本质却是不同的。
他姓雷哲肯,不是维尔福。
如果夫人得势,艾德里安在军队会更加如鱼得水;而白兰得势,维尔福就会越过自己。
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维尔福通常五点半起床,现在才三点多,他们还有一点时间。
艾德里安制止了哨兵的敬礼,然后让勒普把昨天上午停在军港那艘军艇开出来。
勒普在他当上大队长第二年入团,对军团内部斗争深有体会,知道自己什么意思,动作很快地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务。
但是看到自己准备让柯兰尼先登艇时,还是卡壳了一瞬。
“她也要去吗?”
“嗯。”
勒普脸色犹疑。
但没说什么,伸手将人拉了上去。
漂浮在海雾深处的那艘军舰,宛如一位亘古不变的神明横卧其上。
穿过或浓或淡雾气的军艇,像一只归巢的游子那样,自然地被收入其中。
见到自己带了陌生人回来,船舷两侧值勤的军士尽管装作漠不关心的模样,眼神还是泄露了几分好奇。
艾德里安没有为他们介绍。
时间紧迫。
他找了一间离情报部不远的空舱房给柯兰尼住,然后回到自己卧室,准备疗伤。
即将关门前,勒普冷不丁道,“长官,能跟您谈谈吗?”
艾德里安:“……”
很好,很会挑时间。
“说。”
他靠在门边,脸色因为拖延治疗时间愈发阴郁,落在本就忐忑的勒普眼中,便成了对自己说了这番话后不快的表现。
“自从两天前,收到那封来信起,您的态度就变得有点…”
“一言难尽?”
“呃。”
“我在想,假如派伯先生在柯兰尼小姐手上,我们可以支会总处一声,范波女士是大公的秘书,他们知道如何让她把人交出来。您知道的,他们擅长这个。”
“我不明白,您带她来舰上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