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兰尼今天来得比平时晚,她似乎睡过头,脸色异常疲惫。
而在她来之前,这座两层小楼的病房已经传遍了某位护士为了一点职场矛盾掐死一只无辜渡鸦的传闻
——没有病人愿意把生命交到只会拿宠物发泄的的恶毒女人手里。
两天后,柯兰尼退掉了租住在玛尼拉法街的公寓,从诊所辞职。
时间来到第二年春天。
莫里斯卸下分会长职务,进入联盟书记处,成为书记处一员。
脱离渡鸦形态的拉莫大公回到罗克,接受了母亲留下的那位老吸血鬼的建议,积极参与政事,在前往中央国进行国事访问时,再次与嘉蒂帕诺重逢,表明身份。
那只死去的渡鸦,是拉莫被召唤回罗克继位时,为了不让喜欢的女孩挂念,用食槽里的一颗板栗伪造了假象。
然而,在所有资料,他看到了一些更有意思的东西。
柯兰尼最后完整陪护过的病人是他的熟人提莫沃尔沃兹的姐姐,在她离职后,带着儿子来诊所看牙时,还问起过女生去向。
而小渡鸦被认定死亡的那天黎明,市中心发生了一场不大的火灾——几个年轻人放烟花时,不小心烧到了一幢有些年头的临街公寓,晒在阳台的床单被火苗点燃,木质房屋迅速陷入火海。
有人在围观民众里看到了穿着护士裙,符合柯兰尼外表特征的女生,从时间来看,当时她应该刚刚下班,还没来得及换常服。
写信人似乎不理解她没回玛尼拉法街的公寓,而是选择回家,莫里斯却想起一
点。
丰收节除了庆祝谷物丰收,还有和家人团聚的寓意,而死在海上的人,没有确切的死亡日期,他们的家人,往往会选择一些特定的时间作为纪念。
目睹熊熊燃烧,吞噬掉父母存在过全部证据的火光时,柯兰尼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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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在他们头顶的天空缓缓汇聚。
伴随夜晚降临更快来到的是雨水。
莫里斯和女巫谁都没动。
莫里斯以为女巫会和再打一架,她完全做得出来。
但她总是不做他预料的事。
“提莫沃兹沃斯是我的老师。”女巫坐在逐渐转大的雨幕里,语气自然,“他几天后乘坐的帆船会经过这片海域,我打算和他见一面。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怎么不直接去学院找他?”
“老师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会黑魔法,还有一名修习黑魔法的学生。”
“听起来很合理。”莫里斯笑着,却没有放过对方话里的漏洞,“如果你魔卡上有他的联系方式,这话听起来更有可信度。”
女巫眼神倏而锐利,“你偷看过我的东西?”
有时候,莫里斯觉得她像那种经过路边时,无端被人踹过很多次的流浪猫。哪怕是调侃,也会表现得极为防备,随时准备来上一爪。但考虑到女巫的实力,比起流浪猫,被囚禁的斗兽更合适。
“不需要那么麻烦。”
他又数好了几支,放到防御罩下,“魔卡本身就是联盟出的,魔卡的传讯功能来自联盟总部的通信法阵。如果对面是一名联盟员工,最好不要在他面前露出魔卡,你不能确定他是否有系统地培训过感应魔法。”
女巫掏出魔卡,嘎嘣一下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