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手一伸,却摸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平时这个时候,魔谕会告诉他,这是谁,但现在没有提示了。
他只能靠自己辨别。魔谕的过度帮助,让人在骤然失去她时,如同再次失明。
但总有这么一天的。
他不可能真的去信赖魔王薇欧什妲。
赫克托尔的手指一点点抚过对方蓬软的头发,嗅着淡淡的灰烬味,还有轮廓熟悉的五官和睡衣,认出来趴在他床头睡觉的人是谁。
怎么睡在这里?
他收回手,拿了条毯子给她盖上,正要从另一边下床,手指就被握住了,“赫克托…?”
有些含糊地女声。
赫克托尔嗯了声,“你醒了?”
伊荷揉了揉眼,坐起来,这才发现肩上盖了条薄毯。
她打了个哈欠,把薄毯拢紧了些,“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现在很早吗…”
“嗯,才六点过。”伊荷看了眼桌上的石英钟,想到什么,回头道,“你不知道?”
“嗯。”迎着女生有些疑惑地语气,赫克托尔说,“芮尔,以后可能会有更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了。”
伊荷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奇怪,不过想到昨晚他和艾略特俩个莫名其妙被一幅画吸进去半天又理解了,她拍拍他的手背,“赫克托尔小时候就能靠自己一个人扫完半个庭院,长大后一定能比小时候做得更好。”
赫克托尔笑了下,嗯了声。
他告诉她,昨晚被魔画吸进去后,就和神谕失去了联系,今天感应了下,神谕也没有回应自己,之后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聆听神谕,希望她不要告诉别人。
伊荷有些吃惊,无法聆听神谕的圣子还能叫圣子吗?但听到赫克托尔这么说,还是答应了他,只是道:“这样一来,赫克托尔的生活会变得很不方便吧?”
她还记得小时候一起去镇上玩,结果赫克托尔走了一个小时还没出村的事。
“生活方面,有彼得森和侍从长在,不会有什么事。”
“天主不会无缘无故抛弃侍奉的,神谕可能只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我们明天早点回去吧,把那幅画带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赫克托尔笑了下,“让芮尔担心了。”
秋天的早晨,河面结了一层薄薄的雾。
太阳藏在雾后,光线不太分明。
他们换好普通服制的牧师袍,步行去临近的教堂祷告。
萨克牧师已经被调走了。
教堂里主持的牧师很年轻得像刚从神学院毕业的。
伊荷自称他们是准备回乡探亲的牧师,途径小镇来祷告,那位牧师没有起疑。
听说两人是从王都来的,还热情地跟他们聊了很多圣殿的事。
从教堂出来,伊荷买了三份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