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黑得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罩在她的身上。
她抹黑伸手,摸到了一个形似塔扣的弧度,推开后才发现刚才困住自己是一具棺材。像这样卧室里摆放棺材的布置,在别的地方很少见,在费鲁格耶却很常见。
然而,这里是拉莫的卧室。
蜘蛛网从墙上长长地垂下。
没有关紧的窗外传来古怪悠扬的乐曲声。
门边早已褪色的法阵在皎洁月光的照拂下变得模糊不清,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里升起。
伊荷砰地推开门,掠过面色惊愕的吸血鬼佣人们,一路飞奔至竞选场的出口。
在见到眼前的场景时,她听到了尖啸地耳鸣——
费鲁格耶家族所有的长老整齐聚集在那里,铺在草地上的地毯,一路延伸至那人的脚下。
弥安独自站在红毯最前方,刚才那群下属早已不见踪影。
他眉骨微深的面庞上遍布伤口,皮肉卷起翻出猩红的内里,梳到耳后的白发夜被染红了一半。
面色疲倦而坦然接收着来自长老们的夸赞和加修的抚头,仿佛感受不到丝毫疼痛般笑着,手里还提着一只沉甸甸的麻布口袋。
没有扎好的袋口,几缕沾染了砖灰,色泽鲜艳的红色头发垂落出来。
伴随他的走动,不断有暗红的血迹从袋底泅出。
伊荷没注意到自己掐破了掌心。
清甜、诱人的血味从沉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好香、好香。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所有聚在弥安身旁的吸血鬼们同时望向她,包括弥安。
弥安认出了她,“你在这里啊。”
他现在是新一任大公,没有吸血鬼敢越过他行动。
当弥安走向伊荷时,所有吸血鬼都保持肃穆地死寂。
他把布袋丢给她。
“多谢你的那支营养针,我感觉很舒适。”弥安说,“作为谢礼,收下吧。”
布袋很沉。
隔着粗糙
的面料,能清晰能摸到装在袋子里的头颅眉眼鼻唇的清晰轮廓。
他睁着眼,睫毛浓密纤长。
伊荷没有去问弥安怎么知道那只是营养针的。
一定什么地方弄错了,她想。
当佣人们上前,准备她的捆住手脚送往血奴库房的路上,伊荷于荒诞的场景里记起,传送卷轴还剩最后一次机会。
然而卷轴和挎包一起,已经被他们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