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普精神一震,将柯兰尼的事暂时放到一边,抬手行礼,“是!”
*
住在十楼的人,除了艾德里安,还有好几个部的上尉。
成员复杂。
门口值勤的那名守卫得到上峰嘱咐,将人带到远离起居室的楼层中央。
这里和九楼打通做了一个上下楼梯式的俱乐部。
楼上是桌球和射击场;楼下是赌桌、舞池、酒馆为一体的音乐厅。
饭点刚过不久,不少士官在此消遣。
“您坐这。”
他帮她挑了一张安静的卡座,点了一杯绿荨麻酒,自己站在边上的扶手前,装作眺望楼下牌桌的样子。
大概是他看得太认真了,女生道,“您想下去玩的话就去吧,我不会乱走。”
守卫摇头。
虽然是军舰上的俱乐部,但赌却是真的赌,他只是军士家庭出生的普通下士,哪有那个家产去耗。
伊荷见状,没再劝说,举起酒杯喝了口。
守卫观察了会儿,发现她并不讨厌自己自作主张点的酒水,难免有些高兴。
他看了看周围,见少校还没过来,也没有熟人,鼓起勇气道,“那天,真的非常感谢您。”
要不是她给了那条用床单做的祈福法咒,他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
伊荷愣了下,打量守卫。
那天舱道都是黑烟,看不清舱道上的人脸,仔细分辨时,才注意到对方走动时,其中一条腿有点不自然。
“您已经好了吗?”
“托您的福,已经痊愈得七七八八了。”
守卫见她眸光闪烁,知道她想起来了,嘴角咧开一点,“我姐姐说,您现在住十楼的艾德里安少校这边,我就申请了换班,当面和您道谢。您有什么想要的谢礼,五十金币以内尽管开口。”
如果不是做了很多祈福法咒的话,伊荷其实没想救他们的,接受如此正式的谢意也难免心虚。
“您太客气了。”
守卫见女生脸色淡淡,以为对方误会自己不肯多花钱,正要解释不是自己抠门,而是军队配给太全,给的薪资反而不高,五十金币抵得上他三个月净收入了。
但他还没开口,斜旁里就响起一道挖苦,“只带五十金币就想这种地方约会,别是穷疯了吧!”
“哈哈还真是,我玩局球都要两百金币。”
“别这么说,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
……
突如其来的嘲讽让守卫的脸一下子难看起来,扭过头,正要反驳,见到说话的几人,却闭了嘴。
伊荷顺着守卫的视线望去,见到三个年轻男人靠在离他们不远的一张球桌旁,一边擦巧粉一边大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