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个艳阳天。
晏清与沈曦纵情驰骋马场之时,谢璟正在家中书房里看书。
“笃笃笃——”
门板突然被敲响,紧接着是陆林的声音:“郎君,杜府来人了。”
谢璟蹙眉:“哪个杜府?”
“工部杜侍郎。”陆林答道,“说是来赔礼的。”
谢璟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与这位杜侍郎素来没有什么交情,更没有仇怨,谈何赔礼?
莫非是与谢韶有关?
可什么事值得杜侍郎拉下脸面,亲自登门道歉呢?
怀着满腹疑云,谢璟起身走出书房,来到前厅。
还没进门,杜侍郎便迎了出来,笑得满脸褶子。他身后跟着一个家丁,其怀中抱着一个大盒子。
“谢副端。”杜侍郎十分客气地朝谢璟叉手一拜。
谢璟一惊,连忙扶住他:“杜侍郎折煞晚辈了。”
说罢,他邀杜侍郎入座,又让陆林为其上了一杯茶,随后才问:“不知杜侍郎特地前来,赔的是什么礼?”
杜侍郎呵呵一笑,道:“谢韶小郎君,是谢副端的亲弟弟吧?如今也在贵宅落脚吧?”
谢璟颔首:“正是。”
“老夫是来替犬子向谢小郎君赔礼的。昨日,犬子受了几个贱胚子家奴的挑唆,冒犯了谢小郎君,实在惭愧。故老夫特备薄礼,前来赔礼。”杜侍郎说着,给身后的家丁递了个眼神。
家丁打开盒子,一阵金光射出,只见盒中赫然摆着五块金锭!
“犬子如今是诚心悔过了,只是伤势颇重,无法亲临。老夫已经处置了那几个挑拨离间的贱胚子,还望谢副端和谢小郎君宽宏大量,原谅犬子这一次,老夫日后必当好好教导。”杜侍郎笑得谄媚,“也望谢副端能在公主面前,传达老夫及犬子的悔过之心……”
谢璟蹙眉:“此事与公主有关系?”
“谢副端不知道吗?”杜侍郎面露尴尬,“昨日,是公主殿下出面,让京兆府‘教导’了犬子……”
谢璟的眸光沉了两分,语气中多了一丝莫名的情绪:“原来如此……”
话音刚落,谢璟便远远瞧见谢韶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便朝他招了招手。
谢韶来到大厅,见了杜侍郎,眸中划过一丝诧异。
“杜侍郎替爱子向你赔礼。”谢璟淡淡道,“既然是你的事,便由你来决断吧。”
杜侍郎赔着笑,开始重复自己方才的话:“老夫是来替犬子向谢小郎君赔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