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真是因为这块玉佩……
如果真是皇后从林欢见手中先一步夺得了那块母玉,若是见到自己这半块,她哪怕不直接从自己手中夺走,起码多少也会有些异常的反应,如此便能用来试探,到底是不是皇后买走了林欢见的玉佩。
林欢见却完全不同意她的想法,若真是皇后所为,万一见到她佩戴的这玉佩,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怎么办?比如强行从她手中夺取走这块玉佩,或者暗中派人对她下手。
林欢见冷声道:“最近,我甚至都希望你一直待在屋中不要出来走动,以免给了贼人可乘之机!”
姚喜知却摇头道:“我总觉得……她应该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而且,若是能以此换取真相,我甘愿冒这个险。”
最后谁也没说服谁,正好今日要陪同上官溱来拜见余从筠,她便自己先行动了。
她实在太想知道,其中到底是如何一个真相了。
回绫绮殿,上官溱听她讲完,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指尖深深扣进木桌,好半天才回过神,问到:“所以今日的试探,你得出怎样的结论了?”
第84章夺玉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彻底分开。……
“皇后,说想要我的玉佩。”
上官溱靠着座椅,伸手揉揉脑袋,短时间内这么多的信息突然袭来,心底千百个疑问,简直都让她不知该从何处思考起,只能焦躁地嘟囔几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的意思是,是她陷害了你阿耶,目的是为了抢夺这块玉佩?”
上官溱说完这话,都觉得有几分荒唐。
堂堂一国之母,竟然会为了一块小小的玉佩,去到远离长安的宋州,做这样害人的勾当?
姚喜知自己说着,似乎也觉得这件事匪夷所思,顺着上官溱的话,缓缓摇头:“我只是猜测或许如此……我也不知道她去调查我的事,到底是不是和阿耶有关,阿耶的罪名、这块玉佩,这些之间到底又有什么联系?”
“根据目前的线索,八成是她买下了另一半的玉佩,而我想,这与阿耶被牵扯进谋逆案也应当是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她只是知情人,还是幕后……真凶了。”
“欢见正在查阅我阿耶当年的卷宗,但是这件事毕竟牵扯甚广,尚还没有太清晰的眉目。待会儿我将今日之事去告知他,或许能商讨出些头绪。”
上官溱听姚喜知提起林欢见,立刻蹙紧眉头,双手拽紧衣裙揉成皱巴巴的一团,姚喜知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奇怪道:“你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上官溱喉间滚动几下,还是没忍住心底话:“你就这么信任他?”
姚喜知噗嗤一笑,像是觉得上官溱这个问题也太滑稽了:“我自然是信任他啊,你和欢见阿兄,可是我现在在这世上,最、最、最信任的两个人了!”
上官溱眼中却生不起任何感同身受的笑意,低声道:“其实,有没有可能,他并不是个……好人。”
姚喜知见上官溱面上的凝重,逐渐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收起了嬉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上官溱咬紧牙:“我听说,是他害死了,他义父……林富春!”
姚喜知怔愣片刻,突然笑一声:“嗨呀,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其实他与我提过,他义父待他很不好,不是就连七公主曾经也提过,林富春不是什么好人,他死呀,也不过是罪有应得,不是欢见阿兄的错。”
上官溱看着她,欲言又止。
不是的,不只是他杀了林富春这么简单!
而是在于她曾经看到的,那种几乎恶鬼一般的虐杀手法,以行凶时几近扭曲的快意笑容。
但是这些,她瞧着姚喜知每日眉眼间的欢喜,她,她该怎么与姚喜知说呢?
最后也只勉强附和地点点头。
晚上姚喜知与林欢见提起她在立政殿的试探时,林欢见果然是小发雷霆。
姚喜知如犯错等待受训的幼犬般耷拉着脑袋乖乖坐在一旁,双手搭在膝上,又时不时抬起圆溜溜的眼睛偷瞄林欢见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