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笑两声:“岐王殿下,您怕是在开玩笑吧?”
李忖这才将目光从上官溱移到姚喜知身上。虽是正含笑地看着她,姚喜知却总觉得这个目光中有几分令她不太舒服的怪异。
明明是在商议姚喜知的终身大事,李忖却只又重新看向上官溱:“我是真心的,还请上官淑妃可以认真考虑。”
李忖突然到访,一来便是开门见山地提出这样的请求,上官溱本疑心是姚喜知私下与李忖有过什么接触或者约定,故而她虽是不满,也并未一口回绝。
但如今看姚喜知这满脸的茫然,分明是对此事一无所知!
好个李忖,居然敢来让她的小喜做妾!
上官溱压着怒火道:“我们家小喜怕是高攀不起岐王殿下您,还是请回吧!”
“我不介意她只是个宫女。”
上官溱怒极反笑:“可我们介意!区区一个妾的名分,也好意思来要人?”
李忖嘴角笑意僵住。
上官溱本来还想维持维持体面,给李忖留几分面子,结果他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他不介意?
轮得着他来介意吗!
姚喜知也没想到会发生这般的事,连忙轻轻用胳膊撞了下上官溱,向李忖赔笑:“我们娘子向来心直口快,岐王殿下勿怪。”
“只是岐王您所说之事,实在来得突然,恕我们无法接受。”
李忖又重新将视线移向姚喜知,听这话也不恼,反而笑道:“怎会是突然?几日前阿耶寿宴的那个晚上,我们不是在麟德殿的花园里相见,还有了肌肤之亲?”
屋中顿时寂静无声,唯有月穗猛然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格外清晰。
上官溱震惊地看向姚喜知,姚喜知亦是震惊地看向李忖。
姚喜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伸手指着李忖,气恼得指尖都在发抖:“我何时与你有过肌肤之亲,你不要胡编乱造、血口喷人!”
又慌张地看向上官溱,双手疯狂摆动:“绝无此事,你千万别听他信口开河了!”
“我如何是信口开河了?那日我们二人一起倒在花丛中……”
“那是你喝醉了,我想扶你起来,谁知道你竟然把我认成了……”想说是把她认成了七公主,但见李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冷意,意识到此事并不方便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停住了话头。
看向上官溱,改口:“岐王醉酒得厉害,我力气小,没扶动他,动作之间不小心他的嘴碰到了我的手而已,绝无什么肌肤之亲!”
“我的嘴亲到了你的手,何尝不是‘肌肤之亲’?”
姚喜知狠狠地瞪了李忖一眼——原来那晚的事他都记得,却在这里颠倒黑白!
“砰”的一声响,突然将屋中人视线吸引过去。
上官溱使了最大劲儿,猛地拍响了桌子,冷冷开口:“岐王殿下该不会以为自己这般模样很是风流倜傥吧?”
“以女子的清白造谣,对你可能只是一个玩笑之谈,可若是这话被有心之人听去,再四处传开了去,那无疑是毁天灭地的打击!这般行事,勿说是一朝之亲王,哪怕是市井街头的百姓,但凡稍微受过些四书五经的教化,都不会有这样的言行!”
李忖愣了一瞬,换了正色:“是我刚才说的不是了,还望淑妃娘子莫怪。只是我说要纳小喜为妾的心意,确实是真心的。若是嫌妾的名分低了,我可许小喜侧妃之位,还望二位可以认真考虑。”
上官溱一口回绝:“这事不用考虑,无论是妾室还是侧妃,我们小喜都不会给人做小的。”
李忖又看向姚喜知,姚喜知只点点头:“岐王请回吧。”
主人家如此明确地拒绝和赶客,李忖自然也不可能赖着脸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