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穗笑道:“何必这么见外说这些。”
上官溱接话:“好你个没良心的丫头,我还怀着孕呢,你居然跟着男人跑了,现在可算是知道回来了!若不是有月穗陪着我,怕是我被这宫中的妖魔鬼怪吃得尸骨无存了,你都不知晓!”
姚喜知又继续笑嘻嘻凑到上官溱跟前:“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嘁。”上官溱没好气冷哼一声,想起林欢见,又问:“都没听见林欢见回来的消息,你这是自己先回来了?”
“怕赶不上小公主小皇子出世,我就自己先行一步。你瞧我心里念着你,都没有在新城多逗留。”
闻言,上官溱脸上才勾起几分藏不住的笑意:“好吧,勉强算你还有几分良心。”
又话音一转:“不过,你丢下我这事儿,我可不会轻易罢休,你可得好好表现表现。”
“一定一定!”
姚喜知说完,立刻起身重新给上官溱添上热茶,又站到上官溱身后,帮她按肩捶背。
上官溱舒服地哼唧几声,姚喜知落到她凸起的肚子上,又问起上官溱这段时日来情况。
上官溱说起她这段日子来可谓是顺风顺水,没了冯贵妃给她添堵,宫中其他妃嫔要么如是秦、龚二妃般少有争斗,要么是不受宠的,不敢与她争芒,而最有话语权的皇后又算是个好说话的,从不为难她。
“我听说,历朝历代,有的皇后对底下的妃子可严厉了,甚至还有将人削去四肢,做成人彘的。还好余皇后是个温和的性子。”姚喜知忍不住小声道。
上官溱勉强点头应和。
虽然最初她直觉皇后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是装出一副和善模样,可时日一长,非但没见着半点歹意,反倒受了不少照拂,着实让她也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有一点好像稍稍有些奇怪?
“皇后殿下似乎还挺喜欢你的,几次都向我问起,怎么没见我身边那个叫姚喜知的小丫头,我都以你病了的理由敷衍过去,还因此得了些赏赐,说是给你养病用的。你若是再晚些回来,我都怕要瞒不下去了。”
“她总是问起你,我还不小心说漏了嘴,说了你是罪臣之女……”上官溱没什么底气地瞟了姚喜知一眼,“这个应该不碍事儿吧?”
“皇后殿下问起我?”姚喜知有些奇怪,但想了想,也没放在心上,笑着随口回道:“我的身份如何,又不是什么秘密,随便一查便能知晓,可能就是瞧着合眼缘,所以想多了解了解我吧。”
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瞧着殿下第一眼,也总觉得她看着亲近,心生欢喜。”这话若是说给外人听,保不准要以为这是想高攀皇后的。
上官溱却只在意姚喜知,不满地撇嘴:“难道还能比我更合你的眼不成?”
“好啦我的臻臻,谁能比得过你去?”
两人嬉闹成一团,月穗满眼的笑意,轻手轻脚转身离去,将这团聚的时光留给这对久别重逢的一双姐妹。
*
等时岁接近年关,上官溱临近生产的时日,林欢见也终于班师回朝。
皇帝兑现承诺,提拔林欢见为内侍监,这般年纪轻轻就位居要职,引起皇宫内上下不少议论,一时林欢见身边道贺的人络绎不绝,月穗念着姚喜知与林欢见的关系,甚至特意来向她道贺。
姚喜知也说不清她和林欢见目前的情况,只好沉默地笑笑算是应下。
但这几日上官溱身体总有些不适,姚喜知是寸步不敢离她身边,也就无暇去找林欢见。不过,她本也没打算去寻他。
只从旁人口中听说林欢见是如何得了帝心,又如何入主枢密院,从高正德手中分走协理朝政之权。
似乎好像一切与她紧密相关,又好似朝堂的一切纷纷扰扰皆与她无关。
毕竟她只是后妃身边的一个小宫女,仅此而已。
等再见面时,已经是上官溱临盆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