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安胎固本之药。上官修仪这段时间以来本就体虚,经此一劫更是雪上加霜,胎像不稳,往后月余需日日服药调理,此情况之惊险,连微臣也实在是替上官修仪捏了一把汗。”
冯秋水心里暗骂了句这个老不死的,又像圣人提议道:“可要换个太医再来帮忙瞧一瞧?毕竟陈太医年纪大了,若有遗漏之处……”
“妾被禁足之时,也曾大病过一场,只是当时太医署那段时日正好事务繁忙,迟迟抽不出人手,臣妾一病不起,吃了许多药也不见好,只有陈太医见妾实在是可怜,才来帮妾开了药,经他手诊治,立马药到病除。”
“陈太医医者仁心,又医术高明,妾是再信任陈太医不过。”
见上官溱说起冷宫之事,皇帝心中又生起些亏欠。
赦免上官涿的罪名,解除上官溱禁足之后,他也未曾仔细询问她那段时日过得如何,毕竟他素来不喜承认和面对自己犯的错,今日还是头一次听起上官溱说起还有那么一段,实在不免有些心疼。
视线在两个爱妃中徘徊半晌,终是决定得给上官溱有个交代——毕竟她腹中还正怀着骨肉。
皇帝看向冯秋水,冷声道:“罚冯氏一年俸禄,禁足承欢殿中七月,直至上官修仪成功诞下皇嗣,需日日为上官修仪及腹中皇儿抄写佛经祈福。”
冯贵妃面色铁青,满脸屈辱,指甲都要掐进掌心。
皇后微微颔首,道:“小惩大诫也好。”
旁边的姚喜知听了这安排,却气不过,忍不住道:“就罚得这么简单吗?”
第54章远赴你为了林欢见,要……抛下我?……
上官溱立马叫住姚喜知:“小喜,别说了!”
立马看向帝后,眼中含泪欠身道:“这丫头只是怜惜妾的遭遇才会失言,绝非有意冒犯,还请不要与她计较!”
姚喜知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紧抿着唇低下头,但仍是满脸不服气的模样。
皇后本皱了皱眉,但姚喜知一幅率真的模样,又仍不住失笑:“我倒是知晓,这丫头是个忠心护主的,也算情有可原。罢了,玉蓉,再去我库中好生挑些补身子的千年老参给上官修仪送过去吧。”
若从谋害皇嗣的罪名来说确实是罚得轻了些,但到底上官溱与腹中孩儿平安无恙,也不好严惩,再赏赐些东西,当个补偿了。
皇帝见皇后点头,也没再追究,冯秋水还想辩驳,皇帝不想再听,挥挥手命人将她带回去。
等晚些回绫绮殿了,姚喜知又提起冯秋水的事,上官溱才道:“我本就没寄希望着这么小一件事,就真多让她大伤元气。”
“那你?”
“如今宫中群狼环伺,这只是对冯秋水的一个警告。除了禁足和俸禄的惩罚外,重要的是此事已经在圣人和皇后面前过了眼,若我日后再出什么事,便会最先怀疑到冯秋水头上,如此,她便难以再轻举妄动。”
“……再者,宫中此前一直由她独树一帜,她被禁足这半年,我可是可以做很多事。”
这宫里的宠妃,也该换换人来当了。
姚喜知低下头,许久才闷闷道:“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嗯?”
姚喜知叹息一声,走过去拥抱住上官溱:“不许再做出可能损伤自己身体的事了。”
上官溱失笑,回抱住姚喜知,头贴着头蹭了蹭,无奈道:“好好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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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冯贵妃被禁足后,这日子算是终于安宁了下来。
经过两个月的精心调养,上官溱的身子总算大好,皇帝来探望她时,见她又有了精气神光彩照人的模样,也不由更多待些时辰。两人多是闲聊些日常,偶尔也向上官溱提及些政事。
姚喜知在一旁伺候着,时不时添些点心茶水,又对着冰块扇着蒲扇,顺便也偷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