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顿饭自是不欢而散。
林欢见一口没用便离去,姚喜知怔怔看着碗中的那块葫芦鸡,凉透了,又被含莲重新热了端上来,她依然是怔怔望着出神。
最后直到含莲再次提醒饭菜凉了,姚喜知才动了动已经僵直的身子,往自己嘴里食不知味地胡乱塞着。
第一天,林欢见没有给出任何答复,也没有来见她。
第二天,林欢见依然没有给出任何答复,没有来见她。
第三天姚喜知刚醒来,便听到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像是注定了一整天都会被笼上阴霾。
她倚在窗边看着雨连绵不绝,偶尔有风路过,将几丝冰凉的细雨带到她的脸上,又给了她一片混沌的大脑几分清明。
快到午膳的时辰,姚喜知突然唤含莲过来,将一个荷包递给她,让她去交给林欢见。
林欢见在书房听闻人通传说姚娘子身边的含莲来了,还当姚喜知来催他给答复,胸口顿时涌上一阵烦闷,却还是挥挥手示意放人进来。
本来都准备好听含莲转达姚喜知的话,含莲却只将一个荷包递到他手中。
林欢见认得,是姚喜知时刻不离身、装着那块已经有些裂缝的玉佩的荷包。
没有一字一句。
林欢见将荷包打开,里面依然只有那块玉佩。
望着玉佩出神良久,看着其上的裂纹,他突然想到一句话。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
雨下个没完,甚至有越演越烈之势。
姚喜知提起裙角,撑着伞准备出门。
含莲回来时只说林少监把东西收下了,其余什么话也没说。
如若林欢见始终不肯退步,她也没有把握自己还能否自由行动——毕竟,那便代表着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林欢见,而仅是一个已经深陷泥沼,自己也无法看清其真实面目的宦官林欢了。
自己如今只身一人,孤立无援,只能去找刘泽芩,告诉她北覆的下落。她若是知道北覆真是被林欢见关押起来,想必会想办法营救。
自己此前向她否认自己在狱中探听到北覆的下落,是想护住林欢见的名声,但若他执迷不悟,自己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刚走到院门口,就见不远处,林欢见也撑着油伞,在雨中缓缓向她走来。
细碎的雨珠接连不停,给世间所有覆上一层朦胧的虚影,仿佛只有眼前人是真切的。
姚喜知心脏怦怦跳,不知是在期待,还是在畏惧。
转眼间,林欢见已经行至她身前,皱眉看着她,语气中有几分无奈:“下着这么大的雨,你出来做什么?”
话落,牵过她的手,往房间走去。
姚喜知感觉自己如同一个不知方向、只能任由林欢见牵引着的人偶一般,走向他选择的前程。
无论是极乐世界,或者无间地狱。
回屋中,林欢见指了指桌椅示意姚喜知坐下,等姚喜知入了座,也坐到她的身旁,提起桌上的茶壶想给姚喜知斟上茶水,却发现倒出来的茶水早已凉透了。
林欢见皱了皱眉,唤了声“含莲”,含莲小跑着从房间过来,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