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伸手比划了荷包的大小和模样。
侍卫领命,转身去寻其他狱卒打听,姚喜知终于彻底自由,立即动身往地牢更深处走去。
谁料那侍卫突然又回过身来叫住她:“姚娘子!”
姚喜知吓了大跳,立马也回身面向他,睁大眼站得笔直。
本以为是对方瞧见她的小动作了,他却只道:“属下去去就回,姚娘子别走远了,尤其是别再往深处走,后面多是关押的穷凶极恶之徒,属下怕您出事。”
“一定一定!”姚喜知小鸡啄米般快速点头。
总算送走人,姚喜知往黑压压看不见底的牢狱深处看了看,略一迟疑,还是继续往前走——越是说去不得的地方,便越可能藏着意外之喜。
越走越深,姚喜知才发现里面还有一道铁门,两个狱卒守在左右,见她往这边走来,拦住:“娘子留步,关押罪犯的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姚喜知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拦她。
从进了这大牢起,众人皆知她是林欢见的妹妹,得了准许来寻丢失的贵重物品,俱是对她点头哈腰,无有不应。
姚喜知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子,色厉内荏道:“你可知我是林少监的妹妹,我想做什么,连我阿兄都不敢阻拦,你们也敢拦我?”
“这……”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没什么底气,还是道:“只是此地确实不是寻常可儿戏的地方。”
姚喜知眼珠子骨碌一转,又道:“其实我是受我阿兄之命,前来有问题需要审讯那恶徒,你们如今可是误了林少监的正经事儿!”
“我们怎未得到吩咐?”
姚喜知回忆着在宫中从前见崔雪枝的模样,学着她趾高气昂地抬抬下巴:“自是秘密行事,难道林少监有什么要做的,还得向你们报备不成?”
狱卒见她这笃定的模样,心中开始动摇,还是继续问:“那娘子可有林少监手信可以证明?”
“凭我这身份还不够吗?你们可别忘了,昨日你们误关押了我,可是我阿兄亲自来接的我,难道我的身份还能有假?”
语气又变得严厉:“说起昨日,我可想起来,我说我是林少监故人,是特地来寻他的,你们还不信,把我关进来,害我白白吃了大半日牢狱之苦。这事我都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还敢阻挠我办事,非要我去让阿兄好好惩治你们一番不成?”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先行退开一步,开了铁门,恭敬道:“娘子请。”
另一人虽是为难,但见同伴已经下了决定,只好照办。
姚喜知装着骄纵地冷哼一声,昂首挺胸从两人之间走过。
进了门又走了好一段距离,姚喜知心中估摸着这距离,两个狱卒已经瞧不太清她了,才兀地大松一口气,一直用着浑身劲儿挺立的脊背一下松垮下来,抬手轻拍自己胸口顺气。
天知道刚才她有多紧张害怕,都说狐假虎威,竟然也有让她当上狐狸的一天。
姚喜知心里的大石头落地,这才打量起四周。
这处牢中牢可谓是真正的暗无天日,连个可以透光的窗户都没有,牢房的铁栅栏比她先前待的那间粗上许多,挤得密密匝匝,只有几缕微弱的烛光在时不时跳动一下。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被关在这儿。
姚喜知仔细一看,才发现周围的几个牢房中竟然空空如也,没有关押犯人,空空荡荡,仿佛这片天地中只有她一个活物,不由打了个寒颤。
但想起自己的目的,也只能硬着头皮再往前走。
又复行十来步,姚喜知才终于远远瞧见尽头的一间牢房中关了一个人。
姚喜知心头一喜,加快了脚步。
随着距离拉进,却越瞧越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