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滚烫。
姚喜知努力挤出一丝心神观察外面的动静。
有侍卫推开门。
好几人进了房间,分散在各处。
他们应当不会仔细搜索书架,油灯已经被欢见阿兄收起来了,除了方才她用来放油灯那个小凳子,其他应该没什么异样。
躲这个地方,瞧着也是四处有遮挡,又是楼道下的一个死角,还算隐蔽。
姚喜知正心里盘算,又听到有脚步声向他们的方向走近,不由朝林欢见的方向靠过去。
林欢见敛眸,神色晦暗,只不动声色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揽了揽。
巡逻的侍卫靠近,在周遭绕了一圈,踏着他们头上方的阶梯上了二楼,一阵来回的脚步声后,搜寻无果,也没多深究,撤退离开。
待他们终于离去时,林欢见的腿已经蹲得有些发麻。
微微动了动双脚,压低嗓音唤了声“小喜”,准备起身,才发现靠在自己肩上的圆圆脑袋一动不动。
林欢见低头看过去,姚喜知已经坐在地上,大氅当做软垫和被子,靠着他睡着了,脸蛋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今晚事情确实耽搁得久,中间还出了这样的变故,估摸怕是都已经过了子时,姚喜知骤然大喜大悲,想来也是心神俱疲。
多歇一会儿也好。
林欢见犹豫片刻,还是也坐到地上,让姚喜知好继续靠着他的肩。
左半边身子传来姚喜知紧贴着他的温热身躯,在这方寸之间的静谧里,他甚至能清晰听见两人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姚喜知身上移开,林欢见望着窗外撒进来的一点点月光暗自出神。
油灯已经熄灭,这就是如今眼中能看到的唯一一点光明。
微弱,却在这暗无天日中,让人起码能看到自己身处何方,让人至少能看到前路仍在。
出神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们是带着目的来到这儿的。
刚才那一段小插曲一打岔,直到现在还没找到那口技人的资料。
只得轻轻扶着姚喜知的身子和脑袋,将她靠到旁边的墙上,自己起身,重新用火折子点了油灯,走到书架旁,开始翻看着书卷。
眼睛看乏了,便放下名册,双手揉着眼周歇上一会儿,目光又继续从密密麻麻的小字上扫过。
不知翻过了多少页,林欢见目光突然在一行字上顿住。
翟坚,杭州钱塘县人,明和十二年奉圣召入宫,善拟声口技。
翟留良,杭州钱塘县人,随其师翟坚入宫。
是他们无误了!
在心里默记完所有信息,合上书页把名册放回原位,走回姚喜知身边。
还在睡着,但眉心不太平整,眼睫时不时轻颤,显然睡得不太安稳。
不过在这狭小的地方,又是坐靠在冰冷的地上和墙面,确实比不得睡在床上舒适。
林欢见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又看看姚喜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