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见眉头皱了皱,道:“多此一举。”
正在翻着书页的手却不着痕迹地往油灯方向靠了靠。
姚喜知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也不拆穿,嘿嘿一笑,开始从书架上拿起册子翻找。
林欢见之前向她交代过,那口技人姓瞿或者赵,大概是明和九年至十二年间来的宫中,名册上会写明是有特殊拟声技艺,需要找到他确切的姓名、籍贯,以及他徒弟的信息。
这本没有。
这本也没有。
陆陆续续不知翻阅了多少本册子,姚喜知眼睛开始发酸,放下手中的名册,闭眼揉了揉。
她胡乱揉眼的手忽然被按住。
有温热的指尖贴上她的眼,替代她的手,轻轻有规则地按揉眼周的穴位。
她吓了一跳,把眼睛睁开,就听林欢见道:“眼睛闭上。”
姚喜知“哦”了一声照做,耳边是林欢见喋喋不休:“早说叫你不要来,这黑灯瞎火,书册和密密麻麻的字又这么多,费眼。”
姚喜知又“嘁”了一声,嘴角却不自觉地往上翘了翘。
这人怎么这么唠叨。
不过看在他服侍得不错的份上,自己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他计较了。
不知是他知道些什么穴位,还是有什么特殊手法,总感觉他按揉得总比自己舒服。
姚喜知悄悄眼睛眯出一条缝打对方。
目光正专注地盯着自己的眼周,神色在昏黄烛光下显得有几分温柔。
一点也不像此前对自己恶语相向的,说自己满心只有利益的那个混蛋。
虽然自己已经记不得欢见阿兄的模样,但是好像、或许、可能,应该就是这样?
将记忆中的人与眼前的林欢重叠。
那日他曾矢口否认。
真的不是他吗?
若是自己猜错了,那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还是一定要自己把证据扔到他面前,他才能说出几句实话?
等林欢见手离开时,姚喜知甚至还有些不舍,险些把自己脑袋凑上去。
还好理智及时回笼。
姚喜知眨眨眼,惊叹:“眼睛真的一点不疲乏了诶。”
“以前跟一个老医师学的,等出去我可以教你,用多了眼时这样按揉一下,会好上许多。”
姚喜知点点头,林欢见也没多歇息,又拿起册子继续翻找。
只是在拿起册子之前,趁姚喜知不知在东张西望些什么时,把木凳往她的方向又移了移。
林欢见在一心找人,姚喜知此时心里却在做着别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