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和他的小儿子也没有留在原先的席位,因为灵芝的事情一早被喊走。
现在老太君这桌只坐了四个人,很是空荡荡。
忙完的婶子们都是哪里有位置坐哪里,顿时也不客气,端着碗筷坐下。
秦秋月连忙帮她们端菜打饭。
要说村里什么样的女人最有地位,就是这类忙活红白喜事的婶子们。
有手艺会赚钱,一到重要时刻就有她们,她们的消息也是最灵通的,且话语权最重。
同时,她们还是一群社牛,不等老太君开口,她们就攀谈起来。
起先话题围绕着华岁,问她相公死了几年,还想再嫁不,有没有什么要求。
老太君自不会这种时候下人面子,她下人面子,就是让珍珠和黎源难堪。
华岁是未嫁女,为方便行事才做妇人打扮,几个问题下来快要面红耳赤。
秦秋月见缝插针帮她打圆场,才没有露馅儿。
问完华岁,几名婶子的目光就落到唐末身上。
唐末心里一个激灵。
一个婶子笑呵呵地说,“唐先生许久不见,大家怪想念贾先生和陈先生,二位还好吗?”
唐末迟疑,不问他有没有成亲吗?
秦秋月被黎源拜托过,知道一些内幕,便笑着说,“唐先生和陈先生都是跟着贾先生学做生意,想来是学成开始单干。”
几名妇人点头,学艺学艺,学成后可不就是要单干。
只是她们记得贾先生好像是名行商,就不知如今唐末做着什么。
大伙对行商也不是很有概念,反正听家里男人解释就是什么赚钱做什么。
于是有人问出来,唐末想了想,“行人。”
很是高深的一个词,把大家都给唬住。
秦秋月笑着解围,“就是帮着接送人,老太君都是唐先生送过来的。”
“那岂不是很快就要离开梨花村?”大家有些不舍,但不是太不舍,主要唐末给人印象很模糊,也就跟着他学艺的几名少年及其家人对他熟悉。
但听大牛春狗他们家说,唐先生不与他们打交道,也不让拜师,所以他们都不清楚家里孩子学得怎么样。
而且唐末当时说走就走,大家便没有把他当夫子一样尊重,但是面子上还是过得去。
唐末不想回答,见一旁秦秋月也看着他,于是动动嘴皮子,“暂时不走。”
婶子们好不诧异,“为什么呢?唐先生不急着做生意?”
唐末的手指缓缓抓紧藏在衣摆下的刀柄,最终吐出几个字,“接不到。”
婶子们顿时恍然大悟,做生意要八面玲珑,就唐先生这种性子接得到个屁,说不定这单生意还是黎源委托的。
不行不行,这男人其貌不扬,不会种田,又不会说话,靠他做生意养活一个家庭,痴人说梦。
本来有点心思想问问他成亲没有的,也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