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山里的湿度上来,正是种植灵芝最好的时节,菌种也是培育好的,只需移植到选好的树桩上即可。
老郎中有些好奇,便随着小儿子一同前往。
小夫郎自然也跟了去。
一路上夫夫两人挨挨挤挤,悄悄话没停过,看得老郎中直皱眉,最后实在忍不住敲打一二,“你是来学习还是来踏青?”
小夫郎倒是恭敬,朝着老郎中行礼,“师父,徒儿自是来增长见识的,我们四人中……黎大哥最擅种植。”
合着贬损他儿子不行。
赵三郎是个傻的,笑嘻嘻地看着父亲跟小夫郎。
老郎中也不动气,等夫夫二人又肆无忌惮黏糊时,他指使儿子跟上去,“听听他们说什么,说不得都是跟灵芝相关的重要东西,可不能拖黎源的后腿。”
赵三郎就傻乎乎跟上去了。
也不知道听到什么,不多时就往两人中间挤,小夫郎移到黎源另一边,赵三郎就偏着头听,听不到了,又挤到两人中间去,气得小夫郎直瞪眼,不得不换到另一边。
老郎中在后面撸着胡子直笑。
种好灵芝后期只需时不时过来察看,主要防止虫蚁啃噬,其他就要靠灵芝自己吸取天地精华,黎源跟陈三郎又将林下芝播种下,田地四周也扎了竹篱笆,担心小动物跑进来吃坏灵芝。
“他们怕是有一个多月了?”黎源看了眼深山方向。
老郎中眼中带着丝担忧,虽说进山捕猎的不是本村人,但大家都不希望闹出人命。
“那贾先生还住在林家?”老郎中问道。
黎源点点头。
老郎中瞥了眼不远处的小夫郎,压低声音,“那位先生面白无须,瞧着有些不同常人。”
黎源也是察觉出此人不同,但后世见多男扮女装倒也不觉得怪异。
黎源和善地笑笑,“我也不留胡子。”
虽然天气还凉着,黎源为了方便劳作穿着单衣,袖子半挽,肩膀绑着两处缚膊带,防止衣裳累赘影响劳作,农人大多这般装束,但绝不会有人将黎源误认作夫郎什么的,不仅他的皮肤深,手臂上隆起的肌肉还有粗糙的手掌都是最佳证明。
他虽长得好看,却有种粗旷的味道,很有男子气概。
老郎中见黎源没听懂,叹了口气,“那位阴阳失调,可能是位……”
黎源这下听懂了,公公?
晚上黎源就把自己给出卖了,一脸八卦的跟小夫郎分享这个秘密。
小夫郎一脸稀疏平常,“公公又不会在宫里待一辈子。”
这个黎源知道,有些混得好的公公退休时还能做一方富家翁。
一般情况都是五十岁退休,宫里有指定的地方养老,不愿去也可自行离开。
有些身体不错又受信任的会留到五十五岁,但太监大多坚持不到那时候,毕竟身体受过大亏损,也有提前离开的,这种有点像提前买断工龄的。
这般一说,黎源突然觉得在大朝,太监与宫中诸人的关系可能并不像他以为那般是生死一体的关系。
小夫郎笑着解释,“上个朝代亡于太监,大朝立国时原本要废除太监一职,但当时宫里还有很多太监,加之民间的思想一时改变不了,有些贫苦人家依旧会将孩子卖入宫中。”
但大朝并不打算养太监一辈子,流动性较之以往大得多,虽说会带出宫中很多秘密,但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宫中诸人大多不会再拿太监当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