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也是调皮的。
两年前,小狐狸狠着心收起所有眷恋,跳上马车离去。
两年后,小狐狸穿着偷来的沙丽,坠着满身金光,躲在人群里希望能将他找出来。
他不能出声,无法言语。
因为到处都是搜寻他们的猎人。
他盖住自己的漂亮毛发,用渴望祈求的眼神看着他的神明。
认出他来,一定要认出他来。
神明不会让他失望。
神明从不让他失望。
黎源看着眼前仿若幻境里走出来的影,伸出手将对方脸颊旁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
再开口声音带着点颤音,“你与我喜欢的人长得好像,我等了他好久,他都不来,请问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再调皮,蓦地一下红起来,蒙上一层水雾。
星辰浮动的面纱缓缓滑过,朝思暮想的容颜真实出现,那红一层层晕染开,像女子精心装扮已久的啼妆,目光里的哀思仿佛溢涨的河水,哽咽地轻唤,担心大点声就从梦里醒来,“哥哥……”
黎源再次将人紧紧拥入怀里,“珍珠。”。
眼前的河水静静流淌。
热闹的人流散又聚,烟花时响时消,一时半刻不会消停。
黎源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两人依偎在河堤,手指交握,拨弄着彼此无名指上的细戒。
细戒戴得太久,融了思念和岁华,泛着淡淡莹润光泽。
他们有很多话要说,却没有人先开口。
孤寂太久的人需要先取暖。
可戚旻的时间不多。
感受到他的燥意,黎源捻起浅金色的沙丽,“穿这身出来,牺牲蛮大的。”
窝在怀里的人静了静,然后有些懊恼地扒拉黎源的大腿,一下不够,连着两三下。
这人当年最正衣冠,即便夏季在家也穿得严实,只后来被自己带坏,但也是得体的,不想今日竟然穿着女装满大街跑。
黎源知道他为何如此,目光暖了又暖,低头靠近戚旻的耳畔,“很好看。”
戚旻坐起来些,眼底的寒冰融成春水,整只手都缠到黎源的腰上,“哥哥怎么认出我的?”
两队擦肩而过,不过一瞬,即便是戚旻在那瞬也紧张几分。
黎源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是四个数字,一个坐标,“你都告诉我区域了,我可不得在这片区域到处巡逛,坊内可能性不大,主街官差多也不太可能,狭窄巷道高墙之下不方便,得视野开阔又有脱身之便,现在整个京城下城区的地图都在哥哥脑海里,一想只有靠近水域的这边可能性最大。”
这便是黎源,从不敷衍戚旻,无论戚旻询问什么,他都细细解释。
两年不见的陌生感尚未堆积便消散在熟稔的习惯里。
“刚才出声的那些官差不是来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