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舟,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是这个原因的。”喻寄枝抬头望向她,试图安抚。
“那你也应该早一点告诉我!”
喻兰舟的泪在这时汹涌落下,毫无止意那般。
陈燃你有病啊。
她的心上先是冒出来密密麻麻的心疼。
陈燃你个笨蛋。
好笨啊。
然后是后悔,陈燃为了她而屈服。
而自己竟然拿酒瓶去砸她、开车去撞她。
一味地沉浸在自己悲伤里,彻底地忘记了如何去认清一个人的真心。
她在泪光中看向喻寄枝,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和讽刺:
在自己母亲那儿没能得到的在乎、关切、小心翼翼和郑重对待,在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人身上得到了。以自己最不相信的爱情的名义。
可自己却那样对她。
喻兰舟悔悟。痛彻地哭着。
她从来不知道有人能爱别人爱到这个地步。
超越血缘关系,近乎一种直抵心脏的亲密珍视。
她设身处地,自己能为另一个人做到这样的地步吗?
她开始产生后怕,怕不能回应陈燃这样炽烈燃烧着的情感。
但,她会回应的。以同样燃烧着的情感,想把余生中所有的爱和陪伴都给陈燃-
陈烈少见地收到喻兰舟的消息:【我想见你。】
喻兰舟只知道陈燃的工作少了许多,两年中没有怎么出现过,有抑郁倾向,传闻中是因为晏新雪的去世。
那时偶尔听闻陈燃的消息时,先是像一阵过堂风穿过,然后是风过留下的凄然。
所以现在,她想知道这几年有关于她的一切。同时也问清楚关于“海”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在医院附近的地方,陈烈见到了异常形容憔悴的喻兰舟。
头发没有被仔细打理过,脸色灰白,眼眶肿着,像哭了许久那般。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喻兰舟。
喻兰舟的声音很微弱,身体中仅存的力量支撑着她向陈燃靠近,却又不敢靠近,她怕眼前一再地闪着陈燃那双含泪的眼。
她问陈烈:“关于她,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什么都好,只要是你能告诉我的。”
陈烈思考了一阵儿,说:“我只知道,这几年她过得很不好。其实如果她去看精神科的话,或许能更早一些,就查出来心理有问题了。但那一年因为有您,所以她一直察觉不到,或者说不想察觉到。”
“至于她和晏新雪,她们是分房的,我回来的次数不多,没怎么见过她们待在一起。我姐通常是一个人闷在录音室里写歌。也只有到后来晏新雪频繁地去医院时,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才多一些。”
“我直觉,我姐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她只有你。她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