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差不多了,帕姆才搓着毛茸茸的小爪子,犹犹豫豫地开口,说出它之前跟穹提过需要帮忙的事情。
“那个……咱们列车以前来过匹诺康尼,”帕姆的耳朵微微耷拉着,声音比平时轻了几分,“有三名乘客在这里下车了,他们说想留下,帮助当地人建设这颗星球。在那之后,我就没收到过他们的消息了。”
车厢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帕姆眼中的难过。
那三名无名客不求回报,不图名声,慷慨地献出自己的力量帮助他人。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连一封信、一则消息都没有。
哪怕是死讯,帕姆也认投了,至少能有个交代。
但偏偏什么都没有,这份牵挂便悠悠地悬在心头,成了它放不下的心结。
众人不忍见它伤心,自然是答应了。
再者,无名客从不虚度光阴,匹诺康尼必然会留下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唯有了解过去,才能更好地看明白现如今的匹诺康尼。
隔日,众人各自收拾好行李后,来到观景车厢里等待跃迁。
帕姆絮絮叨叨地叮嘱完注意事项,然后迈着小短腿往驾驶室走去,其他人则自己找位置坐好。
穹来到他喜欢的位置坐下,三月七跟丹恒立即一左一右地挨了过来。
“喂,”三月七用肩膀撞了撞他,“帕姆说匹诺康尼的忆质浓度超出均值,可能会头晕眼花看见幻觉什么的。要是等会儿不舒服,你就跟我说。”
穹用怀疑的视线睨她一眼:“咋的,你自学医术了?”
三月七抿嘴笑道:“不是,你要是想吐,我得赶紧躲远点,免得遭殃。”
穹配合地答应:“行嘞,我吐完再跟你报告。”
他看出来三月七是在强打精神开玩笑,她的眼神飘忽不定,手指不停地揉捏裙摆上的褶子,心里肯定装着事。
穹单刀直入道:“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嗯……有一点,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三月七咬了咬下唇,“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我找到了帕姆说的那三位前辈。”
“这不是好事吗?”
“我没说完呢,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在我面前变成了虫子!”
三月七怕虫子,但是寻常的虫子不至于把她吓得如此失态。
看她现在边说边搓胳膊的样子,估计她梦里的虫子长得挺恶心的。
被问到虫子的学名或外形时,三月七突然语塞,她不是不知道,是情急之下,记忆库跟语言中枢搭不上线,急得她不停地摆手比划:“就是、就是那啥,哎哟,我想不起来它叫什么名字!就是咱们之前见过的,前段时间列车被吞进虫子肚子里,我们跟银枝、维利特初相识那事,你们还记得吗?”
“噢噢!”穹顿时明白了,“你说的是真蛰虫吗?”
三月七忙不迭点头:“嗯嗯,就是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