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柔前半生仿佛一个被人操纵的木偶,哪里敢谈感情。
如今被女儿问到心里,少不得认真对待。
少年天子,人中龙凤,手握天下,至尊至贵。
专宠她一人。
她怎么可能不心动。
只不过这二十余年的厌恶与痛恨蒙蔽了心智。
她早已经分不清楚了。
“肯定爱的啊,否则哪里有你。”
宁玉婵安慰道:“娘,既然爱,就对他好点,他心里别扭,可还是疼你的,你多服软,跟他说点好听过的,他会想通的。”
沈清柔没服过软。
“这……”
宁玉婵自然盼着父母恩爱和睦。
她极少用心机,不过这个时候,潜力被激发,她也动了心思。
“娘,跟你说实话吧,我爹他这些年亏空的厉害,身体已经濒临绝境,如果不能保持良好的心情,可能熬不过……两年了。”
“你说什么?”沈清柔吓坏了,“这怎么可能,他还年轻,又这么多太医照料,怎么会这样。”
宁玉婵白皙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不过她也不算撒谎。
皇上再这么下去,也就三五年的事。
“娘,自从你见到我爹都看他吐几回血了,年轻人也遭不住,何况他都这把年纪了。”
沈清柔坐不住了,她没在女儿这边留宿,急急忙忙回了凤藻宫。
宁玉婵没拦她,父母的症结全在母亲这里。
如果她主动一些,父亲肯定会好过些。
第二天早晨,皇上醒来睁开眼睛看见的竟然是沈清柔,大感诧异。
“你,没走?”
沈清柔扶着他坐起来,“你和女儿都在这里,我能去哪。”
皇上仍然不敢相信,“秦州城……不是有人在等你。”
沈清柔清淡的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当初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其实在我心里,还是你最重要,年初我被人伤了脸,不得已跟他回去……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见到女儿。”
皇上仔细观察沈清柔的脸,“谁伤的你?”
沈清柔如实回他:“是太子的人。”
前朝后宫永远分不清楚。
皇上一时下不了废太子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