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夫,”田凤英重新跪在地上,“你要赶就赶我吧,玉婵是很尊重你这个师父的,她把你当亲人。”
桃花也跑进来给崔大夫跪下。
“师父,这事和我嫂子无关,都是我爹和弟弟犯的错,您要怪就怪我好了。”
崔大夫表情略有松动。
他知道宁玉婵说的没错,甚至还很喜欢她临危不乱,关键时刻还想着保全药方的举动。
“算了……”
“师父,”宁玉乔又赶过来离间,“您收玉婵为徒,把她当女儿疼,不让她干重活累活,不光教她学习药里,还教她读书识字,一个月还给她五两银子,就那么一张破纸,她都不愿意给您看,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您。”
这话触及到了崔大夫心里最痛楚的地方。
宁玉婵充满愤怒的瞪着宁玉乔,恨不得起身把人推出去。
“师父,徒弟知道错了,您怎么罚我都成,千万别赶我走。”
崔大夫闭了下眼睛,此刻面前的姑娘好像不是宁玉婵。
而是二十年前的故人,“为师再问你一次,交不交药方?”
那时他也逼过一个姑娘,“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跟不跟我走?”
那位姑娘没跟他走。
宁玉婵也没有交出药方。
崔大夫心口堵了一口恶气。
他没再看宁玉婵,大步流星出了药堂,骑上养了十几年的骏马,直奔京城。
不是他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而是他心有所属,过得太苦。
崔大夫忽然离开,屋里的人都懵了。
地面太硬,田凤英跪的膝盖疼。
她起身的同时拉起了宁玉婵。
桃花不解道:“师父走了,怎么办?”
田凤英拍了她肩膀一把,“怎么办,师父又不是铁打的心肠,当然是舍不得你们两个徒弟。”
桃花觉得她娘这句话说的最对了。
“也不知道师父去哪了。”
宁玉婵也很担心崔大夫,不过等她追出去的时候,崔大夫的身影早消失在大门口了。
宁玉乔还不忘挤兑几个人。
“脸皮真够厚的,我要是某些人,就自己走了,还能等着师父赶。”
田凤英可不惯着她,“过段日子就该乡试了,有些人还是好好操心自己的事才对。”
宁玉乔想起梁允贤还没接受自己,脸色一变,再也没有了争吵的心思。